殷问峥调戏过后便潇洒抽身:“晚安,阿棠。”
江棠舟甚至没来得及给回应,房门便被合上,房间里归于一片宁静,只有桌上那被打乱了的盲棋,提醒着他刚刚什么人来过。
江棠舟发怔时也难免想起刚才殷问峥说话时嘴唇贴合掌心的温度,想起刚才他的热气从他的脖子一路蜿蜒向上是攀爬的路径,想起他说话时的漫不经心,像一只羽毛,轻轻的扫过他的四肢五骸,搔动着某个从未动过的地方。
有什么东西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江棠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江棠舟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儿,带着脸上滚烫的温度,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绵软的被子里。
而此刻门外,殷问峥步伐突然顿住,靠在了树干上,下意识的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方才还冷静自持,维持住的表面的平静,突然荡然无存。
他用指尖轻点嘴唇,仿佛刚才江棠舟掌心的温度要将他的嘴唇给烫化。
江棠舟轻笑起来的表情在眼前不住的晃了晃,那弯起来的双眼宛如将他整个人给钩住了。
殷问峥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不仅脸烧得通红,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也……
第37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凌询钦接了圣旨,定在了三日之后动手。殷问峥自己一点也不着急,江棠舟却有些替他急起来,若是凌应翀那边始终没有动静,殷问峥这一着棋岂不是就是白下?
何谓皇帝不急急太监,江棠舟没想到自己竟在殷问峥的身上感受到了。
他虽然有些坐不住,但到底是个沉稳性子,一直到了第三日凌询钦出京那日,也没有去寻凌应翀打听情况。
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觉得人殷问峥自己都没急,他何苦在这里替他着急。
直到凌询钦出了京都,江棠舟才问了:“凌应翀那边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殷问峥摆出一副“你终于来问我了”的表情,故意吊着江棠舟的胃口:“你猜?”
江棠舟:“……你若不说,便也罢了。”
江棠舟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两人若是没一方服软,便要干起来。
所幸殷问峥在面对江棠舟时是个肯服软的:“那凌应翀哪里是没动静,人早就料到了这差事会落到凌询钦的手上,派了心腹先他几日赶去了垂楠城,如今就等着瓮中捉鳖呢。”
殷问峥停下动作,眼中闪过一抹阴鸷:“那凌询钦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儿都藏得好好地,无人发现,打算这一趟走过去游山玩水,哪里能想到,凌应翀早就为他布下了大网。这是他们俩之间的斗,也是他们背后势力的斗,我们且等着看哪方会胜便是了。”
“难怪你一点也不急。”江棠舟这才道,“原来你什么消息都捏着。”
殷问峥又笑起来:“你就不好奇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些消息?”
江棠舟收回视线不看他:“你看上去孤家寡人,可若当真如此,恐怕活不到这么大,虽然你背后没有其他势力,但想来,握着其他的筹码。”
殷问峥挑眉笑笑:“你若是好奇想知道,便求求我,我这人最受不得人撒娇,你若是求我了,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江棠舟挪开手,避过了殷问峥那伸出手覆住他手背的“咸猪手”,道:“你最受不得的恐怕是姑娘的撒娇,我又不是姑娘,你看了说不定只会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殷问峥:“姑娘的撒娇我可能受了,这天下独你一人的撒娇我受不起。”
“你又没看过我的,如何知晓受不起?”
“所以这不是让你撒一个来让我看看嘛。”殷问峥越说越离谱,干脆直接凑近了上去,“快,让我看上一看。”
殷问峥凑得近了,江棠舟才觉得紧张,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就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这同殷问峥讨论了这么久。
他活像是失心疯了般,撒娇不撒娇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再说,他虽然好奇殷问峥手中的筹码,却又不是那般好奇心旺盛的人,知道或不知道,对他的影响都不会很大的。
所以江棠舟嘴皮子一掀,吐出一个字来,薄情得很:“不。”
殷问峥眼神流转着失望之色,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道:“想不想去看看?”
“看什么?”
江棠舟尚在疑问阶段,不打算经过他同意的殷问峥已经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半抱起来。
江棠舟看不清前面的风景,失了安全感,便只能紧紧地搂住殷问峥的腰,整个人都埋入他的怀里,檀香味和药味融合在一起,诡异的并不让人觉得难闻。
“去哪儿?”江棠舟闷着声音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殷问峥因为江棠舟主动抱我而显得身心愉悦,他一只脚踏在屋檐上,轻功使得更快飞得更高。
江棠舟知道自己在天上飘,所以风声亟徐自耳畔过去,倒也没觉得有多害怕,就是在琢磨殷问峥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得改一改。
但不得不说,在空中飞,是江棠舟这辈子都没怎么体验过的,觉得四周都安静极了,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殷问峥才停下来,他轻柔的落在了一处屋檐顶上,然后在江棠舟即将开口的瞬间,捂住了他的嘴唇,压低声音道:“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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