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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你这伤口,,你到底怎么缝的?乱七八糟的,这样以后又要留疤了。卿如许看着那伤处,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又气呼呼地骂道。
    面前的男人却轻飘飘地叹了一声,所以才离不开你啊。
    所以才离不开你啊。
    卿如许的手微乎其微地抖了抖。
    过会儿,她才又张口怒道,再敢恶心我,当心我给你伤口里加点料。
    顾扶风扁了扁嘴。
    可卿如许虽然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她把线收拾好后,又灵巧地打了个结,半点也没碰到他的伤处,似是生怕把他弄疼了。
    顾扶风唇角又浮起一分微笑来,道,嫌我恶心,那你也可以说些话来恶心恶心我啊。
    卿如许给伤口缠好布条,这才没好气地抬起一对凤目,冷冰冰地问,真想听?
    顾扶风见她又搬出一副冰冷的面具出来应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是想听真话。
    他望着她,面上全无平日的嬉笑之色,一双似海般深沉的眼睛,像要窥探一切。
    卿如许在这样的注视下,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她略略躲闪着他的视线,嘴上逞强道,我......我哪有不说真话。
    顾扶风望着她,俩人四目相对。
    他直直地注视着她,像要望进她心里。
    卿如许也只能回他以静默。
    过会儿,顾扶风才又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朝洞口处看了看,主动转移了话题,天黑了,那些胡人要找我们也要费些功夫。你也歇会儿,保存些体力,明日还有的熬。
    他拉住卿如许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来,让她也一同倚靠着墙坐下,道,你睡会儿,我守着你。
    顾扶风系好衣衫,强打起精神,坐直了些,似要替她守夜。
    卿如许忙道,我不困,你睡吧。
    她见顾扶风还要辩驳,又道,等我一会儿困了,再换你来守。
    顾扶风看了眼她,想到明日还有一场苦战等着他,也便不再坚持,道,那你一会儿叫我。
    好。
    顾扶风抱着臂,头倚上墙,阖上了眼,又低声道,你别乱跑,不然我睡不安稳。
    我跑哪儿去?卿如许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瞪了他一眼。
    顾扶风原本微微仰着头,靠在洞壁上,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突然就歪了歪身子,把自己的脑袋朝旁边的卿如许靠了过来。
    俩人肩贴着肩,头抵着头。
    卿如许没有拒绝。她还转了转身子,挺直了腰,又整个人朝他的方向倾了倾,好让他可以抵着她,睡得更好一些。
    顾扶风悄悄地勾了勾唇角。
    入了夜,山中清静,能听得鸟雀低鸣。山洞中温暖干燥,身侧的人似乎也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借着这个时候,卿如许也不浪费时光,开始在脑中思索着今日胡人大军潜入大宁之事的幕后主使。
    这么多胡人进入大宁,却能悄无声息地直逼皇城,可见在大宁的朝廷中,必有内应。
    而能打通从狄戎之地到长安这一路的关卡,足见此人势力不可小觑。
    可若说这幕后主使是林幕羽及四皇子承玦一派,似乎又有一些地方不太通。比如林幕羽当日当街击杀胡人一事。
    可若不是林幕羽,他跟胡人又是什么关系?又为何得知她来到此处的消息,亲自找了过来?
    目前的线索太少,此事还是理不清头绪。
    火焰明亮,照得洞中干燥而温暖。经历了一天的奔波,此时卿如许也觉得身体放松了下来,左右也搞不明白眼下的状况,她也便安心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突然,身边的人似乎浑身震颤了一下。
    卿如许只觉得肩头一轻,就见顾扶风整个人像受惊的野兽一般紧绷起来,眼神警惕地看向洞口,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第一百三十五章 波澜诡谲局中局
    与此同时,远在南蒙边境的禾宁镇,亦将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禾宁镇祥安客栈远离闹市,门面素净。门口还挂着两盏鬼阴阴的大红灯笼,在寒风中飘摇晃动。已然入夜,小二早早地关了店门,将客栈中所有的声响都隔绝其中。
    宽敞的大厅中亮着灯火,正中央放着一张梨木圆桌,已经摆满了好酒好菜。然而大厅中却连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静得像一滩死水。
    二楼尽头的三间天字房中,今日入住了三位尊贵的客人。
    一位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玉面清秀,性子十分活泼,看什么都好奇,都要上前看上一看。见他把掌柜珍藏的画作从墙上拆了下来,后面的一位看着年纪稍长一些,身着银丝青色团缎长衫的大公子就摇一摇头。那小公子就只好乖乖地将画作还给一旁的店小二。
    可那大公子却又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又把那副画要了回来,递回给那小公子。小公子便高兴地拿着画卷,用毛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还有一位是个中年男人,他跟在大公子身后,两手交握于身前,看着姿态是恭敬的,可那一对眼睛却总是斜着半分,带着淡淡的不屑。那大公子说什么,那中年男人便回两句话,大多是带着些顶撞和反驳的意思。店小二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觉得这气氛颇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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