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做什么?”孟晚陶反问:“我是三岁小孩子么,需要人陪?”
小瓷挠了挠头:“也是。”
正好小枣过来,笑着道:“公子不是尝尝来我们庄子上陪小姐喝茶,有时还会帮着做些活计,不是挺好的么,这也要担心?”
小瓷恍然大悟:“也是哦!”
孟晚陶面皮却紧了紧。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明明没旁的意思,都是很正常的交谈,孟晚陶却有些没由来的心虚。
她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自顾自地分享今日的新鲜事,孟晚陶心情稍稍轻松了些。
回到前院,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跟做了亏心事的惊弓之鸟似的,明明就是普通朋友啊!
在心里再次强调了一遍,给自己定了心之后,孟晚陶便去准备之后几天铺子上的货。
当然,还要准备过两日进城逛庙会时给兰姨带的东西。
变蛋和松花蛋都腌好了,咸鸭蛋也可以吃了。
除却这些,再把昨儿宫里封赏的布匹挑三批兰姨喜欢也适合兰姨的花色拿着,还有裘皮,给兰姨拿五张,让兰姨给她还有宋叔一人制一件皮袄子,冬日里御寒。
雪参一共两支给了宫珏一支,她留一支,就不给兰姨拿了,给兰姨拿点阿胶和燕窝好了。
再逮两只老母鸡,等立冬的时候,让宋叔杀了给兰姨炖汤喝。
写写画画,把账记好后,大枣过来领钱,要去买改造暖房的材料,还有大柱的一部分工钱——不是现在就给大柱而是先领了,有必要的时候就先付一些。
暖房对孟晚陶很重要,所以她交代大枣,不可图便宜,一定要保证暖房的可用性,先给她支了二十两。
钱交到大枣手上,孟晚陶自是放心的,就是怕她为了省钱,在原料上节省太过。
得了孟晚陶的话,大枣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应下后,就拿着钱,跟大柱去买原料。
大枣也不用事事都跟着,一些原料,大柱和他带的两个徒弟去买了回来报账就是。
忙活完这些,孟晚陶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脖子,小枣掀了隔热帘子进来:“小姐,兰姨让回来告诉你,今儿新打听到了一家铺子,大小和地段,都是小姐想要的,在跟平邑街隔了两条街的平化街,租金一年二十两,回来的时候,我跟姐特意去看了,就这么大……”
说着她在屋里跟孟晚陶比划了下。
孟晚陶眼睛登时就亮了。
这样的铺面真真就是她理想中的铺面。
“什么时间寻到的?”她问小枣:“今天么?那家是何原因转让,什么时候打算转让的,还有别的人在接触么?什么时候可以签字租下来?”
小枣一一回答:“今儿早上来云吞铺吃云吞的一位主顾说的,似与他家有点沾故,便知晓了这事,也就是这两日刚打算转租的,旁的人有没有接触那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说着是急着出手,家里面有事要处理,至于什么时候可以租下来,应当谈定了就可以了罢。”
孟晚陶觉得这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给递枕头,要不是这会儿时辰不早了,进了城怕是晚上回不来,不然,她现在就要进城把这事定下来的。
“小姐不用急,”小枣给她沏了杯蜂蜜桂花茶,劝她:“兰姨已经亲去问了,要是没问题,凭兰姨的口才,肯定能说定的。”
孟晚陶一想,确实如此,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不过她还是决定明天就进城,不能两日后的庙会了,合适的铺子碰到就是赚到,得当机立断,不能拖。
做了决定,孟晚陶倒也不纠结了,备了一些货品后,天不知不觉就黑了。
大枣是赶在天黑前回来的,大柱本就熟悉这行,很快就敲定了原材料,明儿他会跟送货的一块来开工,回来后,就帮着洗菜择菜,准备晚饭。
孟晚陶昨儿没睡好,今天一天精神都不是特别好,这一天也没闲着,一眨眼天就黑了,她觉得有些奇怪。
宫珏居然真的一天都没过来。
这些天,他几乎是天天都过来的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大枣洗好了萝卜,问道:“切块还是切片啊?”
“切片。”她随口道。
大枣:“?”
小枣:“???”
“不是炖萝卜排骨汤么?”小枣忙从厨房里探头:“炖排骨切块的罢?”
孟晚陶这才回神:“哦,切块,刚说错了。”
她收拢心思,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对大枣道:“我来罢,你去把廊下晾的桂花收了。”
大枣应了一声,去收前几日晾的桂花。
直到晚饭做好,也没听到敲门声,孟晚陶只得安慰自己,怕是真的有要紧事,顾不上来,也顾不上说一声。
晚饭后,主仆四人又收拾了院子里的各种干货炒货,又认了会儿字,这边准备洗漱睡觉了。
孟晚陶今儿一整天精神就不太好,洗漱好坐在被子上,愣了会儿神。
小枣过来看她睡没睡,见她坐在那儿,忙跳进来:“小姐怎么还不睡?昨儿都没睡好呢!”
“嗯,”孟晚陶应了一声,掀了被子,把自己裹进去:“这就睡了,你不睡跑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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