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是可以交付生死的兄弟,不论如何要始终相信对方。
“老陈,别人不明白我,你应该明白我才对。杜英男对我来说,就是手底下的兵,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又怎么会不为她努力找出真相。”
陈越挑了下眉,“只是这样?”
冯以林被他的眼神盯的浑身毛毛的。
“就、就这样啊,还有什么?你别说这个,我问你,到底还有什么办法没?”
陈越点头,“放心,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已经找人把秦州接回来了,今天夜里应该能到。”
“真的?”冯以林眼睛瞪圆了,像个小狗崽。
陈越嫌弃地别开目光,“别摆出这副蠢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回去等着吧!要是碰见顾念,叫她早点回去休息,天冷了,别整天在外晃悠。”
冯以林突然炸毛。
“呸!老子什么样子了?还有,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办,指望我帮你传话,休想!”
陈越递了个淡淡的眼神给他。
让他自己体会。
冯以林一抖,摆摆手。
“行行行,我替你传话行了吧,别人听不听,我可不管。”
陈越嗯一声,不再搭理他,转身离开。
高大的背影像一堵墙,仿佛永远坚不可摧。
冯以林看过去的目光,带着几分羡慕。
*
夜里,县医院。
晚上的医院静悄悄的,来往的人极少,要是没胆子的人,压根不敢半夜三更来闯医院。
顾念偏偏来了,不止来了,还带了她的小布袋子。
里面装了上辈子,她用惯了的手术刀。
没错,她是来给嫌犯动手术的。
想她上辈子,手术约从年头排到了年尾。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要主动上赶着给别人动手术,那人还是个嫌疑犯。
就离谱。
可事情毕竟走到了这一步,有什么法子呢。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嫌犯去世,让小姐姐无辜蒙受冤屈吧?
顾念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往里走。
路过的影子晃两下,都会惹得她蹲在地上,许久才起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下丫头,是真的有点怕鬼怪。
晚上乌漆嘛黑的,真的不会有什么突然冒出来吗?
秦州领着助手刚迈进医院的大门,就见窗户底下有个小影子,走两步停半步,想不叫人察觉都难。
他本想把人拦住,等见到灯光底下那张脸,倒是歇了这个念头。
助手:“秦医生,要不要我去把人拦下来。”
秦州沉吟了下,“先别惊动她,跟过去看看再说。”
他对小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认为对方会做坏事。
也怕自己贸贸然惊动她,吓到小丫头。
助手点点头,看向秦州的眼底的乌黑有些心疼。
秦医生最近一直来回奔波,都没好好休息过,本以为开完会就好了,哪知被人连夜接到医院做手术。
碰见的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和秦医生认识,要是对方惹出什么事情来,说不准还要秦医生收拾烂摊子。
唉,要是秦夫人肯回来就好了。
好歹能照顾秦医生的饮食起居,最近几天,秦医生暴瘦了好几斤。
顾念往嫌犯的病房走,不想身后跟上了两条小尾巴。
助手见她去的病房,和那人跟他们说的一样,很是惊讶。
“秦医生,她去的地方,怎么和咱们要去的一样?难道她是去找嫌犯灭口的?”
“不会,顾念不是这种人,再说,她和对方无冤无仇的,不至于。”
“可是......”
“先别说话,咱们再看看。”
钱进住的病房顾念上次来过,这回倒是熟门熟路。
她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停了脚步,拿耳朵贴在门上听。
“儿子,你别怪娘......娘这也是没法......”
里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顾念听不真切。
医院的门有个规律,在和眼睛齐高的地方,安装了透明玻璃,为了方便门外的护士查看里面的情况。
顾念直起了身子,探头想看。
嗯???
看不见?
原主这身体是真不高。
平时干活、种菜倒是没感觉,在这道门上,她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她的深深恶意。
怎么办,好想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不见呀!
踮起脚尖也看不见!
摔!
小姑娘踮着脚尖,抓耳挠腮模样实在好笑。
这回,助理也不相信她要干坏事了。
顾念眼睛死死盯着门,想进去又怕没听见关键证据,不划算。
恨不得直接拿眼神,在门上戳出两个洞才好。
“傻样。”
她听见有人在笑话她,转头是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秦州。
“秦医生......”
她哪里傻?!
是这个门做的实在不友好。
顾念给秦州使眼色,想让他听听里头在说什么,回头再告诉她就成。
秦州根本没理会她的小动作,伸手把门给推开了。
“吱嘎”一声。
顾念僵在了原地。
里面正要上手的老大娘也僵在了原地。
助理来不及笑,瞧清楚里面的情形,眼珠子都要惊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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