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傅挽挽解了衣裳,坐入香汤中,手脚的酸涩立时去了许多,再吃了东西,精神恢复了许多,正准备让丫鬟再备些孟星飏喜欢的东西,一抬眼,便见一身喜服的孟星飏站在了围屏后面。
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傅挽挽便已然移不开眼睛。
“夫人久等了。”孟星飏喑哑着嗓子道。
“客人们都走完了吗?”傅挽挽送女宾离开的时候,特意问过前头还在喝酒呢!
孟星飏走到近前,挥手叫旁边侍浴的丫鬟退下,自己拿着葫芦瓢往傅挽挽的肩膀上浇水。
“还有几个酒鬼,我懒得搭理了。”孟星飏说得漫不经心。
傅挽挽瞪他一眼,“有你这样的待客的主家吗?”
“大喜之日,新郎官怎么能让娇妻苦等?”他的眸光从傅挽挽的脸颊往下,浴汤里倒了不少牛乳,奶白奶白的,可傅挽挽的肌肤更白。
傅挽挽被他的眸光灼烧得难为情,低下头不敢看他。
推拒了他那么久,今日再没有任何推拒的理由。
不过,他进来得着实早了些。
她原是计划好了的,先沐浴、吃东西,打理好妆容和发髻,再换上那件天蚕冰丝的寝衣坐在榻上等他回来。
她看着孟星飏在旁边宽衣,不禁微微一颤,有些欢喜,也有些紧张。
今夜,怕是没机会穿上那件寝衣了。
第67章 “乖,不怕的。”……
洞房里的浴桶足够大,
够两个人沐浴,也够两个胡闹。
傅挽挽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今夜任凭孟星飏做什么,都没有斥他一句。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去榻上吧。”
她身上已经没了力气,嗓子本就糯,这会儿听起来更是细细软软的,格外好听。
孟星飏看着她气吐如兰,自是心软道:“好,去榻上。”
他站起身,将傅挽挽从浴桶中捞出来,拿旁边干燥的绸缎包裹起来,横抱着走入内室。
缎子是江南织造进贡的上品,细滑柔软,傅挽挽的肌肤比缎子更滑更软。
“怎么摆了这么多,”孟星飏一见榻上密密麻麻的莲子、桂圆、红枣,单手抱着傅挽挽,挥手将干果挥到地上。
“别弄掉。”傅挽挽赶忙出声阻止,“洞房里摆的东西都是有讲究的,这些桂圆莲子是为了……反正是有用的。”
桂圆莲子的寓意不能跟孟星飏明说,不然他一定会笑话自己。
她甚至都能想到,如果她告诉孟星飏,桂圆红枣莲子是为了早生贵子,他一定会说要早生就得先洞房。
孟星飏狐疑地看着傅挽挽,见她躺在自己怀中,一张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在浴桶里的时候还没这么害羞呢!
“挽挽,洒这么多东西,不弄掉岂不是硌得慌?”
“那也不用往地上撒,推到旁边不久行了。”
“随你,反正,也不是硌着我。”
孟星飏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傅挽挽初时竟没明白,片刻后方回过神,这混蛋的意思是,反正今晚躺在这儿的人不是他。
“你放开我。”傅挽挽瞪他一眼,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傅挽挽说着,自己从他怀里跳下来,裹着绸缎爬到榻上,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干果往榻边刨去。
见她如此滑稽的动作,孟星飏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身上那条缎子,喉咙不禁干燥起来。
他对什么莲子红枣的无所谓,但既然傅挽挽在意,那他就得帮她。
春宵一刻值千金,让傅挽挽一个人这么弄下去,不知道要弄到什么什么。
他跟着爬过去,几下将那些碍事的莲子红枣桂圆弄到边上去了。
“挽挽,可以了吧?”
傅挽挽后背被他按了一下,一时手臂无力,便趴了下去。
她感受到腰间的缎子被他拉了出去,索性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道:“孟星飏,我……我有点怕。”
声音柔柔弱弱地飘到孟星飏的耳朵里,刚才因为拨弄莲子桂圆极不耐烦想要粗鲁的男人忽然就心软了。
他的手在她光洁的肌肤上轻轻点了点。
“乖,不怕的。”
……
“夫人,厨房那边把今晚的食单送过来了。”
丫鬟见傅挽挽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走上前小声道。
“今儿公爷要在家吃饭,添几道主食便是,不必拿来看了。”傅挽挽头也不抬的说。
成亲后的日子不像傅挽挽想的那么劳累,公府的事有含玉和自己带过来的管家操持,一应事务井井有条。
定国公府在京城的产业不多,房屋、铺子早些年孟星飏就变卖了,只留了几百亩田产,账目清楚,没什么可管的。定国公府库房里装了不少老古董,但银钱是没有的。那么多钱去了哪儿,孟星飏没说,傅挽挽也不问。
左右她从侯府带了几千两现银陪嫁过来,已经够公府开支许久了。
当然,这些银子不全都是给孟星飏占便宜的。办婚仪的那一日,傅挽挽就打定主意要专门为女子开一家医馆。
宫里的太医那么恭敬顺从,皇后嫔妃们都更乐意让医女请平安脉,宫外的女子就更不必说了。
而且据傅挽挽所知,民间女子因为各种原因,身子有不舒服的都只是忍耐,不轻易去医馆,傅挽挽总觉得这医馆若能开办起来,也是做了一件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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