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朝,我们也试试,怎么样?”
言朝惊讶地抬眸看她,“你是说……”
蔡苏亚冲他眨了眨眼,笑意狡黠又灵动,看得言朝心头发软。
她悄悄说,“太后的那些药不一定能保证他陷入沉睡,我们在他脑袋后面多敲一下吧,让他彻底晕过去?”
言朝失笑,“不用这么麻烦。”
他起身,径直走到梁帝身边,飞快伸出手,在他后颈的一个穴位处点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音量就恢复了平常的大小,
“现在他肯定是睡着了。”
蔡苏亚放下心来,颐指气使地让言朝把梁帝抱到旁边的卧榻上去。
言朝自然乖乖听话。
他放下梁帝,细心地用屏风遮挡住卧榻。
等他回身去看蔡苏亚的时候,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把宽大的龙床床帏放了下来,只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根宛若玉石雕成的细指,闪烁着粉嫩光泽的指尖对着他勾了勾……
言朝红着脸过去,凤眸中迸发出灼灼的光亮,如同被蛊惑住了一般,直愣愣地往前走去,握住她的手,“其实……嗯!”猝不及防,她突然用力,直接把言朝拽了进去。
他踉跄着向前扑倒,不偏不倚,正正好落在她上方,就算是掉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身上,两人鼻尖相处,互相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和温度。
蔡苏亚撅起嘴巴,顺势在他挺起的鼻尖上亲了一下,眸光熠熠,软语温存,呵气如兰,“言朝,你想我么?”
言朝霎时间溃不成军,
“想……”
他捧起她的脸,重重地亲在了她的唇瓣上。
“嘶~”蔡苏亚小声说,“你磕到我牙了!”
言朝:“对不起……疼么?”
“疼!”
“是不是出血了?”
“应该没有吧……欸!你干什么?”
“你上次说,人的唾液能止血……我舔舔,你就不疼了。”
“唔……”
第54章 自从在永寿宫见了那位年轻太医……
自从在永寿宫见了那位年轻太医之后, 陆槐便常常想起年幼时跟大海哥一同玩耍嬉闹的回忆。
她生母早逝,继母进门后没多久就生下了一个女儿,虽然失望不是儿子, 但也不妨碍她为自己女儿谋划。
她轻而易举就说服了陆槐那耳根子软的父亲,以陆槐天生体弱的理由,将她送去郊外庄子里休养。她当时也不过七八岁, 骤然离开自小熟悉的地方, 心中害怕自不用多说。
好在有乳母陪着她, 还将她一家子都搬去了庄子边陪陆槐同住。
那时候, 陷在被父亲抛弃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的陆槐,在孙启海的陪伴中才渐渐恢复到原来的活泼快乐。
孙启海虽是她乳母的儿子, 父亲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衙役, 但他面容端正, 身形健朗,大咧咧的笑容耀眼灿烂,能将最灿烂时候的阳光都比下去。
他对陆槐来说就像是她生命中的小太阳,将她心中的阴霾驱散, 又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温暖。
可想而知,在得知孙启海被她父亲生生打死的时候, 陆槐万念俱灰,要不是陆父用她乳母的性命来威胁她, 陆槐恨不得直接随孙启海而去。
她身体虽然还活着, 心却已经死了。
早在陆槐进宫的那一日, 就已经决定将孙启海放在心底最深处, 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份回忆生活。
她从来不敢想,自己居然还能亲眼看见他。
那是大海哥么?
陆槐迫切地想要把那天的太医找过来仔细辨认一番,可又近乡情怯, 万一那不是他,她好不容易死灰复燃的心,将重新堕回冰冷无尽的黑暗里。
而且,就算是他在父亲的棍棒下活了下来,焉知他心中不恨着她呢?
几番踌躇之下,陆槐终究忍不住,向萧姮倾吐了自己的心事,渴望她能给自己拿个主意。
萧姮一愣,惊讶道:“既然是你乳母的儿子,怎么会进宫当了太医呢?”
陆槐连连摇头,眼眸红肿,“姐姐我现在不愿去想他是怎么活下来又进宫的,我只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
显然这个问题把她折磨得不轻。
萧姮望着她期盼哀求的眼神,轻叹了口气,面容上流露出几分为难,“也不是我不想帮你,槐妹,延禧宫都被封起来了,便是想召太医都不容易,更别说指定要哪个太医了。”
“你知道他是哪天当值,又是主要负责哪几样病症的么?”
陆槐怔怔地停下动作,茫然着摇了摇头。
“所以啊,”萧姮拍了拍手,安慰她,“你就算再着急,也要徐徐图之才行。”
陆槐咬了咬唇,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有孙启海近在眼前,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来的,偏偏是萧姮。
她一向听萧姮的话,便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在,机会很快就来了。
梁帝重病昏迷,萧姮焦心不已,急冲冲地前往乾坤宫侍疾,只把陆槐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因为是太后口谕允许萧姮解除禁足,甚至贴身给皇上侍疾的,在外人看来,这毫无疑问是萧姮的机遇,只要她好好照顾梁帝,等梁帝病愈苏醒的那天,看见她的辛苦和担忧,感动之下,说不定就将之前董贵人小产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所以即使陆槐还是在延禧宫禁足,但闻风而动的宫人对她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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