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乌点了点头,转步往自己房里走,快进门时,他扭过头道,“我当了将军,可以做你的男宠吗?”
虞媗拧住细眉。
羌乌认真看着她,“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他们说你的丈夫死了,我可以代替他照顾你。”
羌乌是西域人,西域的习俗和中原不同,女人死了丈夫如果不能再嫁,会被歧视,娘家也不会收留,他潜意识里认为虞媗和那些女人一样。
虞媗觉得好笑,他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竟然像个大人似的说要照顾人,她不禁调侃道,“你知道男宠是什么意思吗?”
羌乌怔忡。
虞媗手遮住了嘴边的笑,她眸光粼粼,长睫在笑声中发颤,月色照在她身上,她周身散发着柔光,像神女落入人间。
羌乌深深凝视她,未几回了房。
——
萧复在密室被关了两天,两天没进食,他是挨过饿的人,这种程度的饿他还能忍受。
第二天夜晚,密室门打开,走进来几个宫女太监,先将他眼睛蒙上,随后押着他出去,他被人不知带到何处,只察觉出周围水汽很重,那日他听到的宫女声音在说,“太后娘娘,您刚沐浴过,他身子脏的很,还是等他沐浴完……”
声音被什么打断,接着他就被人推了一把,脚没站稳,一头跌进温池中。
他四肢的铁链被人拉起扯紧,他想动都动弹不得。
虞媗看着他狼狈的靠在池壁上,脸上尽是水珠,突发好心的往他脸上抹了一把,她的手细软,肌肤细腻温凉,萧复握过很多次,这种触感他很熟,他僵硬着。
那只手摸过他的脸,缓缓抚到他颈侧,他听见耳边轻绵的女声,“萧复。”
萧复胸腔犹如炸裂,张了张唇,“虞……”
那手指抵在他唇上,不让他把那个字吐出来,他陷在狂喜中,迫不及待想看到她,可是那只手却没感受到他的意图,只顾往下,沉入水底。
他瞬时绷住,燥气席卷而来,他脖颈涨红,张着口唤她,“你是她吗?”
他的嗓音哑了,他没等多久,唇被吻住,他嗅到了那股淡香,是她的味道,他激动的想张手抱她,可是他被拉扯住,手脚动弹不得。
那吻点到即止,手却没放过他,他仰起脸幻想着是她,逐渐落入疯魔。
温池中水花逐渐归于平静,萧复脸上尽是满足,他肯定她是虞媗,那手忽然变得粗糙,往他脸上揉了揉,他身体震住。
倏尔,他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女人带笑的面孔。
第六十章 你竟敢用你的脏手碰朕!
萧复当场滞住。
那女人将手从水里拿出, 抖了抖,暗着眸往他身上扫。
她长的很普通,眉眼笔唇和虞媗没有一点相似, 皮肤白的没一点血丝,身上穿着赤色凤袍,衬的她像只女鬼, 又因为大腹便便, 整个人显得很臃肿, 她挑着嘴唇, 整好以待等他发怒。
果然下一刻,萧复自温池中挺起身, 要冲上来杀她, 可是他手脚上的链子拴在对面的石柱上, 他刚越起就栽回水里,溅了一地水花。
萧复死瞪着她,“周氏!你竟敢用你的脏手碰朕!”
虞媗心满意足的支着头,这张脸挺好用, 不枉她花费时间,找人画了这张□□。
她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 果见萧复目露凶恶,已经是一副不杀她不罢休的架势。
虞媗以前会怕他这个样子, 因为他真的会杀人, 并且他杀起人毫不手软, 即便他不杀虞媗, 他也有无数种法子折腾她,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魔。
不过他现在想杀她却杀不到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太有趣了,有趣的让她不后悔拿手碰他。
萧复再一次从水里爬上岸,他的头发尽数湿透,披散在脑后,他长了张白皙俊秀的脸,但是他这个人本性阴诡肃厉,这时宛若索命水鬼,上岸后张一只手欲抓她,那链子绑的妙,愣是让他看着抓不着,他面上凶厉毕露。
“朕迟早要活剥了你的皮!”
虞媗悠闲的自案几上捡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的吃,吃完吐掉籽,眼睛色咪咪的瞅着他,并不说话。
她那两双招子黏在萧复脸上,甚至还往下看,令萧复周身恶寒,他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他想杀她,甚至想将她那双眼睛挖出来捏碎,可是他现在做不到,还要被她这么□□裸的盯着。
他再有杀性也扛不住她这种眼神,权衡再三,他只得退回水里。
虞媗撇了撇嘴,还以为他有多能耐,从前看他脸皮比树都厚,没想到用这招还能叫他退缩,他也有怕的东西,稀奇。
虞媗身上穿的衣服很多,她本身有了孩子后,其实没长胖多少,但怕被他看出自己,所以身上多穿了几件厚衫,好显得人笨重肥胖,温池这里水汽重,她洗过澡本应该出去透气,为了耍耍萧复,才憋到现在,这会儿热的浑身难受,便扯着脑后墙头的线摇了摇,清脆铃声响起。
外面跑进来几个宫女太监。
她的贴身宫女搀她起来,小心谨慎的托着她走出去。
萧复阴恻恻盯着她,片晌扒下脚上一只鞋,扬手冲着虞媗掷去。
她身旁宫女眼疾手快,一错身过来替虞媗挡了那鞋,哎呦着喊疼。
她们半只脚都快踏出门了,虞媗憋着火出来,砰的关上门,和宫女道,“给哀家把他的鞋脱了,让他以后赤脚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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