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将所有人口径都统一了,因为她连买菜的小商贩都试探了。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
回到驿馆,左玉想着宴席上的一幕幕,最后所有的思维都定格在了王氏身上。
“非议之人往往会死于非命。”
左玉轻轻呢喃着,“死的人多了,便也没人敢提了。这到底是暗示还是我多心?”
正想着,陆岺也回来了。
“都安排进城了。”
陆岺喝了一口水,靠近左玉坐下后,小声道:“周边旅舍倒不少,我选了几个,都是能看到驿馆的,若有事,便能立刻过来。玉玉,你那有什么发现吗?”
左玉轻轻摇头,“说法一致,没有任何破绽。”
“钟瑶跟与我说,我那计谋极好。”
陆岺嘴角微微扬起,有些得意。他已不是过去的陆岺,他现在可是战神了,自然也要讲些谋略了。
“他让我故意胡搅蛮缠,让县衙所有人作陪,你再跟我吵吵,拖着他们家眷诉苦,这样不但能分散他们的精力,还能留给咱们操弄回旋的余地……啊,最关键的,还能套话。老话不说了么?言多必失。”
左玉望着陆岺,抿嘴一笑,道:“言多必失。嗯,你说得对!这真是一个好计谋,就这么定了!”
第98章 这地方不正经
“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两日后的清晨,驿馆里传来吵闹的声音,左玉一脚踢开门,大骂道:“陆岺!你可知婆婆多担心你?!你爹一夜间白了多少头发,你可知?你孤军深入,生死不明,现在没事了,还不赶紧回家报平安?玩?玩什么玩?!京城的风景不够你看,你要在这看?!要看你看,我回去了!”
“你这婆娘!”
陆岺追出来,指着左玉骂,“仗着自己是女圣,从嫁给我那天起就对我呵呵呼呼的!你别忘了,夫为妻纲!你这般跟我说话,有何德行可言?!”
“夫不正,妻可和离!”
左玉转身吼着,“回京就和离!”
“你,你反了天了!我这就休了你!”
一个杯子被摔了出来,精准地落在左玉脚边上。而左玉也不客气,冲进屋去,大骂道:“好哇!你还敢动手?!”
她说着也拿起一个杯子砸在了地上,“陆岺!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你好?!你让父母担心就是大不孝!我这就回京,我要告御状,求陛下做主,跟你和离!”
她说罢便是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擦着眼角,似乎很伤心。
暗中监视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女圣简直就是泼妇啊!这小侯爷忍了这么久才发作也算是给镇国公面子了。这种爬到男人头上的女人就该好好整治!
夫妻二人吵了一架,左玉搬出了驿馆,在驿馆对面的旅舍开了间上房住了下来。
没一会儿,旅舍里又传来吵闹声,“都劝什么劝?!都去收拾东西,这就回京,回京,回京!!!”
左玉像疯了一样,“这纨绔是教不好的!我跟他过够了!”
“姬君,姬君!”
李顺福抱着左玉的腿大哭,“小侯爷一向顺您,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他,他的为人您不了解吗?没什么坏心思,就,就是好嬉戏了些。”
“滚开!”
左玉大骂着,“你身为侯爷身边的大伴伴,不劝着他也就算了,怎还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婆婆与公公在家多担心?!你是没看见吗?”
“姬君,已经去了信报平安,再玩几日也不妨事的。”
李顺福哭得凄惨,“您要这样回去,侯爷回去后会被打死的!那,那可是您两个孩子的爹啊!”
“……”
左玉沉默了,过了许久才道:“你让我想想。”
一出大戏分两场演,这下监视的人已是信了大半了,匆匆跑回去报信。
而那边陆岺则走出了驿馆,来到了县衙。
姚席见陆岺来了,自是欢喜。见陆岺愁眉苦脸的,便问:“侯爷,可是碰上难事了?”
陆岺冷哼着,“你说城外的东角寺乃前朝所建之物,我便想过几日再走,去看看。可哪里晓得与姬君说了,她便发了脾气,要与我和离。”
姚席惊讶道:“这是为何?女圣看着也不似那等不讲道理之人啊?”
“她就是看不起我!”
陆岺气鼓鼓地坐下,“从嫁给我那天起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嫌我是纨绔,是草包,做什么事都做不好。这回立了战功,总该给些好脸色了吧?结果还是拿我当儿子训!”
“哎呀呀!”
姚席坐了下来,道:“这夫妻间难免有口角……不过姬君这样的确有些不对。小侯爷勿恼,下官知道一个好地方,只要去了便烦恼全无。”
“哦?是何好地方?”
陆岺装着很有兴趣的样子,“难不成那儿还有卖忘忧水的?能烦恼全无?”
“呵。”
姚席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陆岺站在一家小四合院前,有些纳闷地道:“姚县令,这看着就是个民居,有何奇特之处?能让人忘记烦忧?”
姚席笑着道:“侯爷,这是民居。不过,这家的主人祖上乃是尚食局的膳司。其手艺一代代传下来,传至今日已是第七代传人。小侯爷乃是陛下外甥,我大昭的宫廷美食想来吃过不少,可这前朝的美食可有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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