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到过好几个女性观众的感谢信,她们说,因为看了她的表演,才决定跟渣滓男人恩断义绝,生活从此轻松了很多,甚至还有的遇上了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她们说,感谢她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生活中有很多素材……”李潇潇简单地做了个小结,“大家平时可以多出去走走,跟人唠唠嗑,说不定就有故事了。”
李潇潇讲得浅显易懂,举的例子都是众人熟知的,互动也多,所以大家都听得十分明白。
时间毕竟不多,她讲的都是一些基础入门的东西,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编剧本身就不是能临时抱佛脚的东西,所以她也同时强调了要多听多练多写,才能不断地打磨自己。
李潇潇每天晚上的课都不一样,剧本编写和台前幕后相关工作的课交叉搭配。
渐渐地,配乐组、宣传组等的人发现,之前他们抱怨话剧组换人来沟通,连说要求都说不清楚,觉得在浪费时间,希望由李潇潇对接回来。
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话剧组的新对接人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了,慢慢地也能流畅沟通,出来的成果也让人满意。
整个话剧组的综合水平都在肉眼可见地提升,最高兴的除了演员本人之外,就是冯老师了——
虽然她的学生们暂时还没到独立写剧的地步,但她相信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学会了思考,从前只关注自己的角色,现在开始从整体考虑,思考一个角色对整个剧本的作用。
这段时间,话剧组过得忙碌又充实,一边排练新剧,一边学习,同时还要学以致用。
新剧的整个准备工作,李潇潇都没有插手,只有当对应版块的负责人遇到困难,在思考完后带着想法来朝她寻求帮助时,她才给他们解答。
这样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对整个剧非常熟悉,不止是舞台上的功夫,还包括台前幕后,所有事情都由他们自己亲手把关。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李潇潇每次演出前都非常淡定,因为她知道每一个细节都已经充分准备好,有信心有底气,即使遇上紧急情况,也知道怎么应对。
1975年1月1日,《半边天后传》第一集在光州市文工团大剧院上演,全场座无虚席,所有人都带着前传的热情来观看这部续作,然后无一例外地开始期待起第二集。
这次来的记者,不仅有光州本地的光州日报,还有全国其他各地的记者。
因为之前交流会之后,各省文工团大力推行新话剧,各地掀起了一场话剧潮流,许多人看完当地表演之后,都非常想亲眼看一下原版的光州文工团演出。
而就在此时,光州文工团又上新剧了!
于是记者们纷纷前来采访,希望能将这个传奇文工团的风采,第一时间呈现给各地剧迷。
话剧组在谢幕时,所有人心里都有种非常微妙的感受,他们不再像之前一个话剧初演登台成功时那样狂喜,因为一切都如他们所料。
这是一种新的体验,非常美妙,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一刻,并且在多年后,当他们成为德高望重的话剧大师后,他们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一天。
整个一月份,光州市文工团都忙得脚不沾地,进入二月之后,才渐渐减少演出场次,因为2月10日就是除夕了。
一到年底,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都是收入最丰盛的时候。
因为光州文工团在1974年下半年以来,在话剧上取得了重大成就,因此年底下来的奖金津贴也比往年多了不少,还有一份是直接从京市那边直接拨下来奖励李潇潇的。
光州文工团的奖金计算一直都很公正,按个人贡献和成绩来发放,于是李潇潇除了拿到京市的直接奖励之外,团里的奖金也拿了不少,两份加起来竟然有230块。
李潇潇家就在本地市区,但很多演员家都在偏远地方,一年就过年回家一趟,所以有的人一月底就请假回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李潇潇年后就要考部队了,也许他们过完年从老家回来之后,她就已经被招进部队,大家告别时都依依不舍。
而对于李家,今年过年也意义非凡,李卫国和陈红娟忙前忙后,买了许多东西。
尽管放了假,可李潇潇还是坚持早起,六点钟就起床,保持和部队作息一致。
到了除夕这天,李潇潇跑步时经过邮局,心里在犹豫要不要给重锋打个电话。
从京市回来后,重锋最开始还是有往文工团里给她打电话的,但后来有一天,他说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不在军区。
这自然就无法给她打电话了,一直到她在文工团的最后一天,她都没有再收到过重锋的电话。
李潇潇心想,团长一直这么关照她,她给团长打个电话,祝他新年快乐,这是基本社交礼貌吧?
她好歹是个社会人,要是这点礼貌都没有,从前那些年就白混了。
她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最后一圈时跑进了邮局,兴冲冲地跑到电话亭中,拨通了重锋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就在她准备挂线的时候,对面有人接了起来——
“您好,光州军区。”
李潇潇认出了是方浩明的声音,高兴地说:“小方,我是潇潇,新年快乐呀!我想找一下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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