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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上绘着的是一种绳结的编法,细看之下是与沈寒星手腕上那根红绳所编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最后一个补偿,你要编一个和你手上一样的福绳送给我,不能编错不能编歪,福字银饼要你亲自刻出来,你要是借他人之手我会生气的。”说到最后还是不忘威胁。
    沈寒星看着她佯装出来气呼呼的模样,伸手捏住她的包子脸,轻声微叹:“看来从前那个听话乖巧的小姑娘是彻底消失了,如今倒是越来越敢拿捏我了。”
    “我才没有拿捏你,”林星雪见他不放手,也伸手捏住他的脸,理直气壮道,“你从前那般欺负我,我都没有计较,你应该感谢我大方才对。”
    “那你说说我从前怎么欺负你了?”
    “你嫌弃我怕冷,还说我麻烦。”
    “当天屋里烧了地龙。”
    “你不让我和你睡。”
    “当晚我辛辛苦苦把你从地板上捞起来,还等到准备好一张大床后才让你挪过去。”
    “你吃独食!”
    “……”沈寒星有些哑然,他想了许久才想起吃独食是个什么意思。
    但那是因为少女先给所有人送了炸土豆,唯独不给他,才有后来的事。不过再往前追究,怕是要算到他喊她“小哑巴”,还威胁要砍她手的事。
    “那件事是我不对。”沈寒星果断选择结束这场清算旧账的话题,他松开少女的包子脸,看了看纸上那复杂的编法,有些头疼。
    他其实不太擅长这种编织类的花绳,准备来说他从未触碰过。
    林星雪看出他头疼,她单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道:“慢慢编,我不急的。”
    她说不急,沈寒星当真也没有急着编好。
    一根福绳拆了又编,编了又拆,期间红线都换了五六次,那银饼也是刻了又刻,每次都能找到有瑕疵的地方,然后再重新来。
    “吹毛求疵。”祁烨一边扎针,一边毫不留情地吐槽。
    沈寒星手中正握着一根崭新的福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根福绳都是完美的,也找不到一点偏斜的地方,那银饼上的“福”字也十分完美。
    一个多月的时间,祁烨总算是在沈寒星的脸上看到“满意”两字。
    “先前是我有偏见,不过如今倒真要感谢你这位夫人。要不是她固执,坚持给你涂那膏药,我也想不到那膏药竟然能压制灼骨的毒性。”祁烨颇为感叹地道。
    他们都先入为主地觉得那膏药药效微乎其微,是一个失败品,不成想随着时间推移那药效竟是愈发明显。
    沈寒星一开始感觉到腿上的灼热,以为是错觉,直到那感觉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不像是身体里的记忆,他才渐渐意识到——他的双腿在恢复知觉,甚至连腿上的青黑都在缓慢变淡。
    沈寒星握紧手中的福绳,眼眸含着淡淡的笑。
    他其实早已不再期盼,但如今少女重新赋予了他希望。
    “她已经开始发现我腿上的青黑在变淡,你帮我遮掩过去。”
    “放心,不会让她察觉,”祁烨取走沈寒星腿上的银针,语气难得轻松些,“不过我还需要多次配药尝试,这段日子你可能会辛苦些。”
    沈寒星低笑一声,他怎么会听不懂祁烨的意思?
    他将红绳放入怀中,推着轮椅往外走,声音遥遥传过来:“你放心,我会配合。”
    演武场内,林星雪执剑抵挡南烟愈发猛烈的进攻,剑锋不断下压,她坚持着不肯认输,直到身后响起轮椅的声音,她一瞬分神,手中长剑被打落,再无还手之力。
    “夫人今日有些急躁了,”南烟适时收剑,提醒她,“而且注意力不够集中。”
    林星雪抱歉地笑了笑,她深呼一口气,转身走下擂台,小碎步跑到沈寒星面前,坐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也不说一句话。
    沈寒星取出帕子帮她擦汗,“输了?”
    “嗯。”林星雪只应这么一句,又定定地看着他。
    见他毫无反应,又扯了扯他袖子,目光刻意落在他的手腕上。
    沈寒星收回帕子,似笑非笑道:“不是说赢了才能今日给你吗?”
    林星雪失落垂眸,她揪着手指不说话,怎么看怎么难过。
    沈寒星笑着捏了捏她鼻子:“现在演得越发真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那根费时良久的福绳,握住林星雪的手腕,将福绳系在她手腕上,红绳颜色鲜艳,衬得少女纤细的手腕更加白皙。
    两人一左一右,两个福字银饼碰撞在一起,响起悦耳的叮铃声。
    林星雪仔细看着手腕上的福绳,发现一如她当时要求那般没有编错编歪,甚至看着比她做的那根还要精细完美,圆圆的银饼也是没有一丝瑕疵。
    “好看吗?”
    “好看,”林星雪开心点头,好奇问他,“你真的编了一个多月吗?”
    “没有,只是这几日抽空编了一下,不难。”沈寒星面不改色地道。
    “是吗?”林星雪颇为怀疑地看向他,“那我怎么听祁大夫说,你废了七八根也没编出满意的?”
    “他骗你的。”
    “哦,”林星雪拨了拨银饼,她叹了口气,“那你也不是很用心嘛,才编了几日,还拖拖拉拉到现在,果然是一点不在意这件事。”说完,又叹了口气。
    沈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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