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搜索着能用作威胁的话语,发现自己奈何不了这个女人,她情况他再清楚不过,她是一个孤女,远在长安的许家人与她并无血缘关系。
她曾经不止第一次抱着他说,她只有他了。然而那样的依赖只在她知道他真实身份之前。
萧无烬回过神,伸手就将她从角落里揪了出来,这样的蛮劲,引得她失声尖叫,“不要!”
无视女人剧烈的挣扎,萧无烬打横抱着她一路步入浴池。
池中已经由奴隶们倒入了热泉,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入池中。
“咳!”
温泉浸末了她的头顶,发丝尽数散开。许月圆挣扎着从水中出来,呛了好几口水,抬眸恨恨地等着岸上的始作俑者。
“我不是你哥哥,也不会娇惯你,想绝食自尽也罢,孤不在意你是死是活。”萧无烬道,“只不过贺兰晦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你若是死了,孤也会杀了他,毕竟是他助你逃跑。”
他竟然知道了,许月圆愤恨极。
“该死的暴君!”她脱口而出心里那句最想骂他的话。
手掌划过水面,抄起一捧水朝着萧无烬泼过去,现下手边没有武器,只能就地取材,她想更进一步激怒他。
被她这般辱骂,萧无烬的怒火并未被挑起,反而比方才更冷静了几分,拭去脸颊上溅到的水珠。
回转俯身,“怎么?你想孤亲自帮你洗?”
?!
她对他的评价从暴虐残忍转换成了另外一个地步:厚颜无耻。
萧无烬见她并未回击,起身要离开。
许月圆咬了咬唇,揪住了他的衣襟,使出全力将人拖下水。
萧无烬没有防备,落入池中,脸上甚至闪过一瞬的惊诧,热泉才至他的腰际而已。
这个反击没有伤到暴君分毫,但是许月圆笑出了声,自己终于将了萧无烬一军。
手臂依旧就着玄衣襟不放。
她越是这样,萧无烬就越平静,连他都都自己这种反常的心理而感到困惑。
许月圆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她也不打算活着回长安城了,干脆再次撩起水珠,弄湿了暴君的发,以牙还牙。
还要再泼,双手手腕齐齐地被揪住,暴君垂眸打量着她,“闹够了没有?”
他的眼睑上、额发间挂着的水珠,眸色淡淡的,似是冬日结冰的湖面,叫人轻易沉溺。
视线明目张胆地落到了女人的唇上。
许月圆唇边的笑意淡了。
曾经最亲密的恋人,她和暴君。
意识到这一点,许月圆就觉得不可思议,曾经在黑暗中缠绵的点滴,她想都不愿去回想,那会令她生出撞墙的冲动。
此刻,他不会想要亲她吧?
突然后悔将暴君拉下水了。她往后退一步,腰就在此刻撞上池壁,退无可退了。
眼前的人神情凛然,她清晰地察觉到他喉结微动,他要么想威胁她,要么就是要亲她。
下一瞬,对面的人侧过头,绕开她的鼻梁,迅速朝着她靠近。
唔!
那抿紧的薄唇碾住了她的唇,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双手手腕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连反抗都忘记了。
这该死的暴君!
张口欲骂,被轻易堵了回去,于唇齿交缠间,尽数化成呜咽声。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许久,久道许月圆完全放弃抵抗。
池水微凉。手上的桎梏也消失,萧无烬后退几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漫长的折磨结束了,许月圆贪婪地呼吸着,胸痛剧烈起伏,湿润的眼眸之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惊诧。
“若孤不来救你,你猜猜自己此刻已经是什么下场?”萧无烬收回了从前对她所有的纵容与耐心。
“我自己能逃走!”她冲着男人叫嚣。
“一个奴隶怎么可能救你?他是孤在歧月的卧底。”
他说什么?!那个奴隶是......底气瞬间被砸得七零八落。
“你的命是我救的,从今往后,你是我的。”萧无烬盖棺定论,“只不过,孤再也不会给你从前的特权,你只会是个女奴。”
“......”浓密的眼睫上挂着水珠,眼里尽是难以置信。那个救她的奴隶,是萧无烬的卧底。她竟然将他在歧月有卧底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听明白了么?”
她不明白,将她女奴的意思是,他会像方才那样,随意地凌、辱她么?
所有的情绪和荒谬的猜想交织在一道,还有方才萧无烬强吻她,心间立刻翻涌起恶心的感觉,许月圆捂着胸口干呕。
“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女人,我也不会再碰你。”萧无烬看穿了她的心思,气息凛冽几分,“往后,再让我听你叫一声哥哥,便割了你的舌头。”
他将规矩给她立明白了,两人间的界限在何处也都说得清清楚楚。
许月圆眼神空洞,被萧无烬震慑得魂不附体。
第65章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求?
夜间, 萧无烬靠在塌上看兵书,翻过一页之后,眼角余光透过幔帐瞥向东墙角落里的女人。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木塌上, 纹丝不动, 垂首似乎正在思考什么,这个动作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过来, 侍夜”他开口命令,打断了殿内长时间的寂静。
许月圆木讷地地来到塌边,跪在蒲团上,继续神游天外。假设萧无烬暴君所言非虚, 他攻入王城那夜,带她逃离王宫的奴隶是他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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