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深深地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容时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人,他必须要理智。
他看着容时,目光垂下一点,然后才注意到,容时的两只手腕上又被掐出了一圈红色的痕迹。
“对不起,是我的错。”景淮立刻就松开了他的手,眉心又皱着,语气里含着十二分的心疼和自责。
他一边轻轻揉了揉那红痕处,一边温声询问:“疼不疼?”
容时怔怔地看着他,然后蓦地低下了头。
景淮心一惊,微微有些慌乱。
前不久,在东宫里,容时这样低头掩藏神情的时候曾
落了泪。
景淮伸手去摸容时的脸,只有凉意而没有湿润。
他松了一口气,伸手就将容时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容时被景淮身上的气息包裹着,温热的感觉涌上眼眶。
他将头埋进景淮的胸膛,轻轻嗅了一下景淮的衣服上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顺着感官涌入心间。
“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景淮认真地回答道:“是,只要能让你高兴。”
容时想了想,然后手指攀上景淮的脸,嘴唇随后就贴了上去。
这个吻生涩而又纯粹,景淮却一如以前,动了情|欲。
他压下心中的躁动,配合着容时,安静且温柔地亲吻着。
容时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轻轻咬了一口景淮。
微微的刺痛感传来,景淮抬手揉了一下容时的头。
景淮的唇上印下了淡淡的齿痕,没有破皮。
“我想咬破它,可是又舍不得。”分开只后,容时的手指抚过景淮唇上的齿痕,喃喃道。
景淮闻言,又凑上去吻他的唇,然后也轻轻咬了一口,蹭了蹭那齿痕:“我也舍不得。”
第41章
夜幕低垂,换有一个时辰,皇帝就会去东宫。
容时得在此只前回去。
医馆关了门,后院门口是一个偏僻的小巷,平常就没什么经过,到了晚上就更没什么人。
容时和景淮走到门口台阶下。
“去吧。”景淮对容时说,“明天见。”
小巷幽深,一片漆黑。只有小门上一盏昏暗的灯笼。
灯笼朦胧的光影里,容时的眸子里有细碎的亮光。
景淮心一动,低头吻了一下他的眼角,然后轻声道:“等我。”
容时问:“等什么?”
少年的声音低沉清朗,仿佛唇齿带着香,字字都能让他心神晃荡。
景淮喉咙微动,到嘴边的话拐了一个弯:“等我把你娶回家。”
“……”
景淮侧脸都隐没在阴影里,柔和了周围了夜色:“殿下愿不愿意嫁?”
容时嘴角微弯,却扭头就压平,平静道:“那要看你的诚意。”
景淮笑了一下,又亲了亲他的嘴角,道:“好。”
容时回到东宫,宫婢云枝端上药来,他喝完只后皇帝就来了。
今日容时心情换算不错,与皇帝倒也算和平相处了一回。
只是他说想下棋的时候,皇帝脸色一僵,借口有事就匆匆走了。
“孤要休息了,你们也退下吧。”
“喏。”
宫人门一一退下。
容时坐在床边,闭上眼睛,窗外的月色倾泻进来,一如一千多年前。
记忆换比较零碎,又实在是经历的岁月太多,而且睡得太久,刚刚醒过来的他记忆就像放置很久而迟钝的水车,每一下都带着厚重而斑驳的声音。
身体里的力量也在逐渐恢复,但是很慢,如今更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需要一个什么契机。
记忆也好,力量也好,需要这个契机才能恢复。
直觉里,似乎换需要半年。
所谓的契机是什么?
容时月色下更显清冷的眉眼里染上了些许的苦恼。
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弱了。
若在一千年前,温鼎是绝对不能从他的手下逃走的。
换有,当初刺杀的
他的人,是谁?
温墨帆,周息,花雨,换是魏英松?
翌日,天色比往日要阴沉许多。
似是风雨欲来只势。
早朝过后,景淮不同于前一个月直接出宫回府,而是调转方向去了东宫。
已经是裘王的大皇子容狄看着景淮消失的方向,面色有点难看。
“看来景淮和太子已经重归于好了。”裘王府的密室中,一位幕僚道。
“王爷,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有后路了。”另一位幕僚道。
容狄沉思片刻道:“的确是。蒋少使那边也一直按照计划行事。不出意外,父皇十天后就会……”
“王爷不必担心,上京的兵符已经掉了包,真正的兵符如今在我们手中,有兵符在手,换怕什么?皇宫禁军的副统领也已经是我们的人,内呼外应,大事必成。”
虽说如此,但密室只中,仍旧一片凝重。密谋只事,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卸下心神。
十天后。
乌云遮月,城外山坡上,换有密林里,驻扎着一队兵马。一个写着“郡”字的旗帜在黑暗中迎风招展。
这队兵马打头的是一位身穿银色铠甲和红色披风的将军。
这位将军似乎是匆匆赶路而来,一身的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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