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人,景王来了。”一个文书悄悄的走到正在处理案子的越文寒面前,低声禀报道。
“景王殿下在何处?”越文寒脸色一沉,接过另一位文书写的案卷,一边吩咐道,“给她画押。”
一个文字接过,走到女尼面前,在她面前念了一遍之后,让她画押。
越文寒看着女尼画完押,让人把她押了下去,吩咐身边的人:“把这送到张大人处。”
女尼提到的事情关乎小姑姑,小姑姑的案子又是张大人处理的。
“景王殿下就在您的厅房处。”文书道。
“走!”越文寒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他这里的事情已经了了,还真不怕景王上门阻拦。
他办公的地方的厅房里,主位上坐着景王裴玉晟,抬眼看到越文寒过来,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了下来,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见过景王殿下。”越文寒上前行礼。
“越大人也不是第一天办案了,该知道案件也是需要流程的吧?”裴玉晟厉声道。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越文寒立时明白了裴玉晟的来意,心里有底之后,神色极自然的露出几分惊讶,站直了身子:“景王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当的地方吗?”
“开棺一事,今天才报上来,还没有审批,越大人怎么就自专动手了?”裴玉晟阴沉着脸问道。
“殿下,这事其实证据确凿,只是走一个流程罢了,殿下不必担心。”越文寒笑答道。
“越大人,这事不是你觉得如何就是如何的?人犯呢?这事既然不符合规矩,本王就代你处置了,把人犯给本王的人带走,送到西狱那边查问。”裴玉晟沉声道。
“王爷,这点事情要送到西狱?只不过是一个女尼的事情罢了!”越文寒惊讶不已。
比起大理寺,西狱自然是处理更高一级的事情,一个女尼的事情,怎么看也扯不到这个高度去。
“越大人别以为只是一个区区的女尼的事情,本王听说这个女尼的身份不一般,跟三十年前的三王之乱有关系,这样的一个人犯,大理寺查是不够的,送到西狱最是合适。”裴玉晟道。
西狱虽然是裴元浚做主的地方,但他也是协作办案子的,裴元浚平日里也不太管西狱的事情,正巧可以为自己办事。
一个女尼的确引不起西狱的注意,但这个女尼如果关系到当年的三王之乱,那就不是一个女尼的事情了。
于氏的事情,对裴玉晟的确是有妨碍的,能够让于氏安然脱身比于氏获罪好太多,曲秋燕虽然只是一个庶妃,但在一般百姓的眼中,她就是景王府的女人,挂的是景王府的脸面。
况且有了于氏的事情,对上太子的时候裴玉晟会觉得势弱几分。
能在事情明了之前把这件事情压下,让越文寒查无可查,把当年于氏和小越氏的事情小越氏的事情封存起来,对裴玉晟很有好处,他之前没有伸手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现在却是正好。
这个女尼的身份可以当成一条引线,送进西狱,这事就在他的掌控中了,至于越文寒,裴玉晟相信他不敢违逆自己的意思。
他今天来的很快,必然要抢在越文寒之前,开棺了又如何,之后的查证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不可能当场就招供认罪的……
第五百五十五章 又一个逆王的人
“越大人,女尼身份和逆王之事有关,本王今天来就是特意提人的。”见越文寒不说话,裴玉晟又冷声道,“越大人之前的行事已经很不合规矩,现在还是应规矩把人犯送过来,之后关于女尼的事情都由本王负责。”
“是,王爷!”越文寒应声,景王这么说,他自然也不能反对,幸好方才很及时,女尼已经画了押,自己这里的事情也算是了了,女尼的事情不过是一个跳板,能跳到自家小姑姑的案子上就行。
有了女尼的话,才可以洗清那个叫海兰的下人泼给小姑姑身上的污水,至于这后面的事情,他方才也已经有了头绪,派出去的两个亲信都已经回来了,人已经被偷偷带了 回来,现在就已经进了大理寺的大牢。
就剩下这个这个海兰改口了!
差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如果自己这里方才没有撬开女尼的口供,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有眉目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王把人带走。
这会其实已经算是尘埃落地,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越文寒没有半点违逆的让西狱的人把女尼带走,见越文寒态度极佳,裴玉晟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待得越文寒把他送到大理寺门口的时候,还特意的道,“越大人辛苦了,之前开棺之事,本王一定会查问清楚,绝不会让越大人白白的担了这么一个责任。”
“有劳王爷。”越文寒恭敬行礼。
裴玉晟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马车一路回了西狱。
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似乎连屋子都显得比大理寺阴沉的西狱,裴玉晟皱了皱眉头,如非可以,他是绝对不愿意来这里的,特别是裴元浚回了京之后,这里面更是时不时的能听到刑讯的声音。
既便是他办案的地方,也不安宁。
又一声惨叫传过来,尖锐的带着颤音,几乎不象是人能发出来的。
裴玉晟的唇角紧紧的抿了抿,看向那一处传声的方向,只扫了一眼,便大步进了他自己办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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