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回霜大惊失色,面色霎白。只怪自己大意,本有胜算的他如今已处于下风,而且连小命都拿捏在别人的手里,不由得大喊道:“都停手!都停手!”
然而那些死士似乎并不想停手,他们犹豫地看着韩玢剑下的陈回霜,又提着刀死死看着其他人。
姜慈回过神来,见陈回霜已然被韩玢制住。心中舒了一口气,又见一旁的安平继本身煞白的脸此时也有了一些血色,不由地暗自感叹,看来这个陈回霜也是个色厉内荏的人。
陈回霜似乎是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连忙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封信,说道:“放我一命,我将这封信给你们如何?”
姜慈根本不相信有那么简单就能拿到这封信。她几步上前,一把从陈回霜的手中夺过了这封信,打开一看,果然里面一片空白。
陈回霜没有想到姜慈会出这么一手,脸色铁青地恨恨道:“不愧是宫中女官出身,脑袋瓜子竟如此灵活。”
姜慈没好气的将手中的信撕成了两半,扔在他脸上说道:“我灵活的时候多了去了,只不过陈四公子你没有见过罢了。”
陈回霜闭上眼睛哀叹了一声。他微微挑了挑眉。
姜慈见他束手就擒的模样,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感觉,她小声说道:“韩大人,这怕是其中有诈。”
然而韩玢摇摇头,示意姜慈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陈回霜睁开眼睛,对那七个死士冷冷说道:“让他们走。”
姜慈一听,似乎轻松了些许,摆了摆手,将匕首插回了靴筒,得意地看向了那七个死士。
哪知那七人似乎并不理会陈回霜的命令,他们不顾陈回霜被拿捏住的小命,一意孤行,竟又要取姜慈他们的性命。
安平继吓得蒙头大叫,丢下身边的孙玅音和苏菱,就到处逃窜。
陈回霜也傻了眼,这七人难道不顾他的死活了吗?
他汲汲皇皇地喊道:“我让你们停手啊!你们听见了没有?”
七个死士哪管那么多,作为曹首辅的死士,这陈回霜不过是曹评的一条狗,死不足惜罢了。
陈回霜似乎是意识到了七个死士的想法,他惶恐地对着韩玢道:“救我一命,要什么我都给你!”
韩玢冷冷的说道:“可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小命被别人拿捏在手上,陈回霜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自然是知道,如今这个情形,那几个死士必定是听了曹首辅的命令,根本不会把他当成一回事。
为了自保,陈回霜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拿出了那封信。
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就是这封信,我给你,你保我一命,说到做到。”
韩玢冷眼瞧着陈回霜,“还有呢?”
陈回霜愣了愣:“没有了啊。”
“账本……”
陈回霜大惊,他颤抖着双肩,止不住地呜咽,“我不知道什么账本?”
韩玢不耐烦地说道:“那就送你去阎王殿吧。”
陈回霜一听,吓得大叫起来:“别别别!在这在这……”
他惶恐不安地看着韩玢,慢慢弯下身子,从自己的靴子里拿出那本厚厚的簿子。
姜慈皱着眉头,也不嫌硌脚。
韩玢拿到信和账簿,一把放开了陈回霜,猛地将他推向了一边,陈回霜应声栽到了地上,脑袋磕在冰冷的暗室石地上,猝不及防地蹭到脑门,磕出一个大血坑,疼得龇牙咧嘴。
这一磕,本就漂亮的样貌不复存在,姜慈看到眼里不由的一丝惋惜起来,这江南的美男子就这么栽了啊……
可是如今也顾不得这江南美男的漂亮样貌了,姜慈似乎是知道韩玢的意思,她从韩玢手上接过那封信和账簿,死死地护在胸前,只要有这些在,想必那七个死侍便不会要她的性命。
死士们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一个接一个地冲上去,将韩玢团团围住。
自然,他们是低估了作为一个皇城暗卫统领的武功,韩玢对付他们几个很显然是游刃有余,他软剑及手,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血战沙场惨烈的气息。
忽然其中一名死士瞅准了韩玢未顾及到的身侧,举着大刀就要狠狠地劈去。
姜慈正躲闪开一名死士要命的一击,回身见那砍向韩玢的刀,急得大喊:“韩大人,你身后!”
哪知韩玢忽然转身,软剑离手,在空中划出半个弧形,他反掌一接,软剑落入掌心,内劲到处,软剑挺直如枪,直直的夺躲过那把大刀,将剑狠狠地插入了死士的咽喉之中,霎时毙命。
安平继一见这血腥的场面不由得吓得大叫,姜慈恼火地瞪了他一下。
就在那七个死士差不多都倒下的时候,刚才被推倒在地的陈回霜突然爬了起来,他一把捡起刚才苏菱用过的短刀,闷声不发,冷不丁地绕到了姜慈的身后,将短刀一把抵住在她的咽喉之处。
姜慈大惊,下意识的喊道:“韩大人!他,他,他……”
孙玅音见状,扑过来大声地说道:“陈回霜你疯了吗?要挟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陈回霜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我不算男人?那你对我怎么那么一往情深?你忘记我们刚才还在这交欢一场吗?”
他用眼神指了指一旁冰冷的地面,孙玅音霎时涨红了脸,满眼皆是狠意和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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