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暗自咂舌,这人的脸皮厚度简直堪比城墙啊!把他往边疆那一挂,这困扰数十年的边境忧患问题根本就不复存在了。
姜慈小心翼翼地看着咽喉处的短刀,心想怎么今日这么倒霉,两次被他拿着利器威胁自己。
她沉了沉声音,好言劝说道:“陈回霜,你把刀拿开,我们不是说了要保你一命吗?”
陈回霜啐了一口,“你以为我会信他吗?他这种人心狠手辣,否则是如何坐上着皇城暗卫统领的位置的?”
姜慈一听,想了想,忽然笑着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呢?他能当上这皇城暗卫的统领,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爹。”
韩玢在一边挑了挑眉。
“你什么意思?”陈回霜问道。
姜慈冷不丁的往后一缩,尽量避开这短刀的锋芒之侧,说道:“你可知他的父亲是谁?他的父亲啊,可是当今的太尉大人。”
“胡说!当今太尉大人,姓谢,不姓韩,你诓我呢吧?”陈回霜根本不信姜慈,只当她是心急的一派胡言。
哪知韩玢在一旁冷言道:“她说的没错,我的父亲就是太尉他大人谢谏。我本姓谢,韩是我母亲的姓。”
姜慈一听,不由地小声道:“韩大人您姓谢啊?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你问过我吗?”韩玢目光转向姜慈,一丝柔和闪过。
这一下,陈回霜有些面露惊恐,但毕竟姜慈在他的手中,他依然还有一些胜算。他紧了紧手上的短刀,说道:“你现在就放我走,这丫头的命我还能留给你。”
第五十五章
韩玢不动声色地提着剑, 慢慢地走向他,剑划在湿冷的的石地上, 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整个人身上似乎都沉在一场刀光剑影中。
他盯着姜慈咽喉上的那把短刀,说道。:“她的命,我要;你的命, 我也要。”
陈回霜没有想到韩玢竟不顾姜慈的安危,如此执着要他的命。他不敢轻举妄动, 手中的短刀依然紧紧贴在姜慈的咽喉处,只消一下。她的小命变没了。
韩玢镇定自若, 面上波澜不惊,他死死的盯着抵在姜慈咽喉处的那把短刀, 看着陈回霜说道:“如今已经不是你跟我讲条件的时候了,而是你求我的时候。”
陈回霜勾起一个阴狠的笑容,他不甘示弱的说:“这小娘子的命你还要不要了?”
韩玢冷冷说道:“我刚才不是与你说了吗?她的命, 我要, 你的命我也要。”
“那你放我走!”陈回霜用了用劲。
“现在不是你与我讲条件的时候。”韩玢余光扫了扫躺在地上的七个死士,目光触及脸色煞白的姜慈和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安平继, 语气更加的不耐烦, 眼中杀意更甚。
陈回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就凭面前之人的武功, 要想从他手里将这个臭丫头救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自己毫无胜算可言。
可如今连那封信都让他们拿到了, 他不过是困兽之斗,毫无回旋之地。
“韩大统领,说句心里话,我还真的是讨厌你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从小锦衣玉食,含着金钥匙出生,生来就是上上人。”陈回霜肺腑之言深深道来。
姜慈厌恶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小时候插了草标变卖,也没你活得那么艰辛!”
陈回霜不理睬她,继续说道:“我们这些贫寒学子,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到头来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我为曹首辅出谋划策、马首是瞻,可他如今连我的命都不顾,真是哀哉,哀哉。”
陈回霜说完,双眸似乎露出绝望。他期期艾艾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
忽然,他眼露凶光,恨恨地说道:“不过黄泉路上有一个小美人陪着我,那还是不错的。”
说罢,他倏然间扬起手中短刀,就要扎向姜慈的脖颈,姜慈没想到他竟然要同归于尽,瞬间脸色一变,浑身如灌铅般不得动弹。
韩玢眼疾手快地扬手一挥,紫色长衫的袖口中“嗖嗖”飞出几只袖箭。霎时,直穿陈回霜拿刀的手。箭过之处,留下几个血窟窿。
陈回霜疼得大叫,手中短刀“哐当”一声应声落地。
姜慈看着短刀落地,立刻回过神来,她狠狠地抬脚踩向陈回霜的右脚,陈回霜吃痛,“扑通”一声仰面栽倒在地。
后脑勺及地,陈回霜没了声响,暗室之中忽然一片寂静。
姜慈下意识的伸手去探了探陈回霜的鼻息,见他已然没有了呼吸,吓得将手匆忙缩回。
姜慈跌跌撞撞地起身,快步跑开。待过及韩玢之侧,他一把拉住了姜慈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道:“没事了。”
而一旁的三人显然已经吓懵了,尤其是安平继,一个羸羸弱弱的大夫,如何见得这样的场面。
安平继见陈回霜一头磕死了,顾不得许多,临危之时还想起自己的那把手术小刀,仔细的揣在怀里,急急吼吼的说:“赶紧出去吧!这可真吓死我了。”
姜慈冷眼看着他,说道:“走自然是要走的,只不过你还是需要帮忙把这二位姑娘给带出去。”
她指了指地上的主仆二人。
安平继发着楞,看着根本站不起来的孙玅音和俨然已经吓傻的苏菱,满脸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抱得动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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