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跨进去,就被人给拦住了。
“高中生?没满十八岁吧,小妹妹,这地方不适合你。”靠在门口抽烟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吞云吐雾,好笑的睨了眼余夏,笑道:“躲雨,就去别的地方躲。”
余夏皱了皱眉,由于拐角的缘故,除却听到里面嘈杂细碎的声音,其余没法一探究竟。
她索性拉了拉书包袋子,朝不远处的女装店走去。
此前余向城往她卡里补了三十万的零用钱,现在应急倒正是时候。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春装打着伞从里头出来,手里提着个袋子,步伐稳健的朝酒店走去。
这回,中年女人没拦着她。
第25章 25英短
“秦先生,这花怎么办?”
服务生捧着九十九朵包装精致的玫瑰花束,问坐在餐桌旁单手撑着头的神色恍惚的秦孑。
“扔了。”秦孑眼前似没焦距似的,右手隔在餐桌上,食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扣扣——”
“扣扣——”
服务生又问:“那,这瓶红酒还开么?”
“扔了。”秦孑微微蹙眉,心情糟糕透顶。
到底,是哪儿出了错了?
“餐点……还上么?”
“扔了,”秦孑抬眼望了眼服务生,烦躁道:“都扔了!”
服务生被愠怒的话给吓得不敢出生,挥挥手让其他人迅速收拾了下“失败品”。
秦孑双手抱臂,将头埋在手臂里,跟一朵焉了的花儿似的道:“夏夏,不一直都很喜欢我么?难道是我求婚太早了?”
在他的认知里,余夏爱了他一生。
竹马是他,青梅是她。
可偏偏天生犯冲,他瞧不管余夏凶天凶地,老跟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她又看不惯他口无遮拦,出口成章。
初初时,见面怼来怼去,能将对方气得七窍生烟,谁也看不惯谁。
秦爸也知晓余夏那些个糊涂事儿,考虑到余夏日后要嫁过来,索性让秦孑剁吧剁吧余夏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纽带,熟料才戳了顾凉几句脊梁骨,平常敢跟小男生打架的女生“啪嗒啪嗒”眼泪就滚落下来。
把他吓了一跳。
谁料,余夏捡起地上的棒球棍朝他爱车上狠狠砸了十多下,“哐哐哐”几声砸得他心都快烂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撂下狠话:“你要是不跟他们断绝关系!你休想进我们秦家的门!”
余夏冲他吐了吐舌头,“谁理你!”
“余夏!谁要是娶你谁就是奇耻大辱!咱两的关系!”秦孑揪断了路道旁边旁一截树枝,在她跟前“噼啪”一声折断了树枝,撂狠话:“犹如此树!我要跟你割袍断义,一刀两断!谁要回头谁*是狗!”
滚你妈的青梅竹马!
滚你妈的指腹为婚!
余夏“哦”了一声,拖着棒球棍朝前走了一步,朝兰博基米又随便“哐哐”敲了下,闲闲道:“谁要嫁你才是奇耻大辱!咱两的关系,就这兰博基尼一样!”
“哐哐——”
又是一声,多了几个凹凸点。
秦孑心疼得无以复加,余夏猛然砸了一下哼哼道:“砸烂了!修不好了!破镜难圆了!别让我看见你!”
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比她大三岁的秦孑,私以为不必与她一般计较。
那车修好了,增强了不少配置,比以往还要彪悍炫酷。
此后,碍于世交关系,免不得见上一见余夏。
闹掰之前,双方本就互相看不顺眼,闹掰之后,面上心平气和笑嘻嘻,嘴上吐出来的话含沙射影,他嘴巴自认毒辣,偏怼不过余夏,时常被气得撂下狠话愤然离场。
记不得说过不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但余夏每每耸肩,闲闲的一句“哦”后,没了下文。
一肚子火,憋在肚子里烧毁了他五脏六腑。
凑巧,那时夏之荷改嫁给余向城,余家添了个女儿余秋秋。
与余夏骄纵蛮横不一样,余秋秋温柔有礼,见他时会甜甜的喊“秦孑哥哥”。
不可否认,秦孑甚至想过:若余秋秋跟余夏调换下,他脏腑不会那么快烧完。
最初,他顶多将余秋秋看成“别人家的未婚妻”。
直到,赫尔墨斯死亡那日,他才将视线落在余秋秋身上。
赫尔墨斯,是陪伴他漫长岁月的英国短毛猫。
去余夏家时,赫尔墨斯被秦孑抱去,一进余家家门就撒欢朝别墅里跑,一溜烟猫影子都不见了,等下午离开时也没见赫尔墨斯回来。
女佣们找猫无果,赫尔墨斯失踪。
隔天,余秋秋提着木盒子上了秦家,“秦孑哥哥,你别太难过。”
盒子里,是赫尔墨斯僵硬的尸体,身上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伤痕。
秦孑瞳孔微睁,抱着木盒子浑身都僵硬了,坐在沙发上恍惚的望着赫尔墨斯的尸体,呼吸都变得凝滞。
“秦孑哥哥,都说赫尔墨斯是信使,是风,是使者,以后他还是会陪着你的……”余秋秋垂眸,声音低低的,安慰的话显然没什么信服力。
“你在哪儿找到的?”秦孑声音沙哑问,眼尾泛着一层薄红,眼眶蒸腾着一层雾气。
那是,陪伴了他十年的猫。
赫尔墨斯,不是宠物,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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