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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太后一怔,蓦地睁大了双眼,转头看向身旁的赵阳,满脸的不可置信。
    赵阳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赵后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就是她一直要找的儿子!
    她的嘴唇开始颤抖,脸上浮现出复杂的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怪异表情。
    期盼、惊讶、失望、疼惜、后悔、痛苦,一时之间纷纷在这张脸上呈现。
    赵阳在一旁看着,有些快意的勾了勾唇角。他是知道的,在他手下找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但是他并不太心疼,因为除了这个他和赵后私通生下的儿子,他还有两个儿子,这个儿子,不过是个工具罢了。他故意没有告诉赵后实情,就是要亲眼看看她的痛苦和失措,算是对她不能保住他辅宰之位的一点报复。
    “一定是弄错了……”太后努力的扶着镶金嵌玉的把手,喃喃说道,“赵阳,是弄错了对不对?”
    她不可能相信她心中期盼万分的大皇子竟会是太监?
    “没有错,太后,已经验过了。”赵阳笃定的道。手下报来消息时,他已经叫人去取了血同他的血混和过,可以相融,所以文绍的确就是他们的儿子。
    据手下人说,文绍的确出身一个农户,但是后来那农户穷困,便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将他送进宫里当太监了。因为他聪明伶俐,拜了杜掌印做干爹,杜腾爱惜他,好生培养,成就了他今日的学问和文才。到如今,他在宫中已经一十二年了,太后娘娘都曾经称赞过他文采不俗。
    文绍微微蹙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上面情绪激动的女人。他奉旨过来,到现在,却如同雾里看花不明白太后和赵大人在搞什么鬼。
    “你过来……”太后终究是太后,好半天,她终于缓过神来,“到哀家的面前来……”
    文绍略有些尴尬,但还是走到了她的跟前。
    太后伸出手,微微颤了一下,伸手拉着他的手握在手心,文绍大吃一惊。
    “今年多大了?”
    “奴才二十二了。”
    “不必自称奴才……”太后叹息,这两个字她听着刺耳。原先她见文绍,便觉得喜欢,如今……
    她心中长叹一口气。
    找到大皇子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她又怎能收回来?本想拿大皇子做对付祁连珏这个不孝子的工具,现在……
    她眼眸微转,道:“文绍,你先出宫一趟,哀家重新给你一个身份。”
    文绍愣住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文绍更加想不到的是,他出宫之后,再回宫之时,已经变成了荣恩侯的养子,是个从小生长在侯府之中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而再次到了宫中之后,他的身份再次上升,成为了当朝皇太后的失散多年的大儿子,当朝皇帝祁连珏的兄长祁连昱。
    不过两日之间,他这身份峰回路转,连他自己都搞迷糊了,他究竟是谁?到底是司礼监的太监文绍,还是荣恩侯的养子,亦或是皇帝的长兄?
    传闻这位大皇子皮肤容易敏感,所以出门之时时常带着白色的帷纱,宫中甚少有见过他相貌的人。有远远见过的,又传言他的身形容貌同之前宫中的司礼监太监文绍很有几分相似。但是文绍在派出去做监军的路上遇到山匪不幸身亡的消息传的满宫皆知,又怎会有人想到这位身份矜贵的大皇子就是那个死于半路的文绍呢?
    第43章 、V43
    当祁连珏回到宫中, 见到这位大皇兄的时候,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挑起了墨眉, 幽幽看向他的母后:“母后,你……认真的?”
    当他眼瞎, 不认识眼前这位吗?
    赵后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尴尬, 肃然正色道:“他曾经是荣恩侯的养子,如今是你的皇长兄祁连昱。你若是觉得有任何人同他相似, 那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祁连珏轻笑,走到了文绍的跟前,与他对视。
    以他天子之威, 面对着曾经俯首帖耳的太监奴才, 他不信他不露怯。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对面的人微微抬眼看他, 目光清明,眼底倒没有一丝卑微,仿佛天生就是高贵的公子。
    他有些意外,但也有些恍然。那个文绍, 不就是从来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吗?
    “呵!”他转身去了皇座,道:“母后既寻回了大哥,打算如何?”
    文绍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他倒是没有想到, 祁连珏这么容易就承认了他的身份。
    皇家的大儿子, 多么矜贵的身份。但是为何他现在却觉得,亲情不浓,反倒剑拔弩张。而他,夹在这对母子之间, 成了他们搏击的筹码。
    “自然是分封王爵,也算是弥补我们对他多年来的歉疚。”赵后理所当然的说。
    祁连珏不以为然:“这是母后的歉疚,怎么将朕也囊括进去了?”
    赵后哑然,瞪着他道:“你的兄长,封王还是应当的,你若是不同意,且看看外人怎样议论吧!”
    祁连珏瞥了文绍一眼,轻笑:“封号,自然是要的,朕有那么小气吗?”
    这么轻飘飘一句话,文绍便被封了信王之王爵。赵后诧异的很,但他那般云淡风轻,压根猜不出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信王无论是不是太监,只要多一个儿子在身旁,便是她应对祁连珏夺走她权势的筹码。
    一夕之间,文绍从俯首帖耳的太监奴才变成了帝国的信王,望着华丽宽敞的王府,他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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