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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舟儿,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赵家丫头的么,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了?”
    陈钦舟抬眸望向安盛侯夫妇,目光清亮:“世间女子千千万,父亲和母亲缘何非要让我去娶赵姑娘?”
    “此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母亲与赵姑娘的亡母是手帕交,母亲答应过她,要呵护她的女儿一生一世,将她之嫡女视作亲女。”陈侯夫人慈蔼地笑道。
    “呵护赵姑娘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将她娶进府中。”陈钦舟说。
    “我总要信守诺言。当年虞家妹妹临终前央求我,让我的嫡子娶了她的嫡女,我既然答应了,便要做到。”陈侯夫人说,眸中含泪:“此前我懦弱,不敢与皇室相争儿媳,就任那苦命的孩子被皇室欺负。而今我眼看着她被三皇子负了,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被煜王负第二次!”
    “煜王和三皇子不一样。”
    “你少成天将煜王挂在嘴边!”安盛侯怒火中烧,狠狠就踹了儿子一脚:“煜王是个什么样的好人?不过同你一般大小的年纪,就闯下无数弥天祸事。就这种低劣之人,也值得你倾心憧憬?说出去都丢本侯的脸!”
    “侯爷好端端的,又同舟儿动什么手!”陈侯夫人慌忙拦住安盛侯:“好好的亲密两父子,为个外人在这里争吵动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钦舟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父亲和母亲这么坚持让儿子迎娶赵姑娘,究竟是为了践行昔年诺言,还是为了让虞叔他们彻底归心?”
    “放肆!”安盛侯怒喝。
    陈钦舟抹掉嘴角沁出的血:“将来儿子的前程,自有儿子自己去尽力打拼,不劳烦父亲母亲通过一个弱女子来替儿子苦心谋划。”
    说完,他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第116章 1更
    翰林大学士赵鸿德的掌上明珠, 同当今残暴嗜血的煜王爷定了亲。
    惊呆一众京畿百姓。
    谁都知道赵大学士的嫡女是打小就许配给三殿下楚席轩的,二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定亲十三年有余, 本应只待今年年底就正式大婚,钦天监连日子都算出来了,三皇子的王府亦已经修缮大成。
    这怎么,临近婚期突然就换了人。
    纵然早先就有人说,赵府嫡女早在开春就已经同三殿下解除了婚约,据说还是因为三殿下在外面惹出了风流债。可百姓们毕竟没有亲耳去朝堂听到过圣旨,也没有在城墙上看到广而告之的官方布告,是以大多数人都还是将赵府嫡女当做是三皇妃去看待的。
    结果这就,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喧嚣唢呐声,一夜之间全京畿的人都突然知道, 赵翰林家唯一嫡出的珍宝闺女, 即将嫁进煜王府了。
    倒也有些微弱的声音说, 那天不止是煜王府一家去赵府提了亲,鼎盛煊赫的安盛侯府同样抬了聘礼去了赵家。保不准爱女心切的赵翰林, 并没有当场定下究竟要将自己的女儿许给谁,赵府四姑娘也仍旧未有未婚夫婿,还在择婿当中。
    不过这份声音到底太过微弱,当不得真。
    只有赵若歆知道,那日陈侯夫妇的确来府上提了亲,与楚韶曜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而老奸巨猾的赵鸿德在大张旗鼓地当众收下煜王爷的庚帖后, 却并没有完全退掉安盛府抬来的聘仪,而是保留了其中的一对大鹅。
    自古下聘,男方需向女方家送上鸟兽为礼。而晋人起先偏好大雁,后因大雁难得, 逐渐改为一对大鹅,寓意雍雍鸣和、矢志不渝。此番楚韶曜送来的是一对雌雄麋鹿,而安盛府应准备匆忙,只来得及依例送来一对循规蹈矩的大鹅。
    而赵鸿德将安盛府抬来的金银珠宝与山珍布匹全都退了,却留下了最不值钱却也寓意最深的大鹅。说是正巧嘴馋想吃烧鹅了,留下大鹅让厨房做了吃。实际却是命人好好将大鹅养了起来。
    赵若歆知道她父亲的心思。
    无非是既想搭上煜王府,却又不想完全绝了和安盛侯府结亲的可能。
    赵鸿德做事向来如此,凡事都留有余地和退路。
    只是她想,安盛侯府大概不会再愿意要她这个儿媳了。
    首先是小侯爷并不喜欢她,来赵府学堂读书时人家便直接说了,是碍于侯爷夫妇所迫,本身一点都不想来,也不想看见她。其次,她和陈侯夫人吵了一架。
    及笄后的第二天,也就是煜王府和安盛府都来提亲的那日,陈侯夫人亲自来她的院子里寻了她。在得知她当真想要不顾亡母遗命,去嫁给楚姓皇庭里的煜王后,陈侯夫人眼睛里流露出了对她的深深失望。
    “我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如果阿柔在世,她一定会很失望。”
    陈侯夫人这般跟她说。
    望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失望和责备,像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和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已经知道是楚家逼死了你的母亲,可你却仍然愿意嫁给姓楚的男人。”
    “嫁与仇敌做妻,你辜负了你的母亲,也辜负了死去的虞氏一族。”
    “罢了,你有权利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只是可怜了我那怀胎十月、拼尽全力才将你生下的阿柔妹妹。”
    赵若歆当场就来火了。
    她本就是个暴脾气,压抑了许多年才将自己变成娴静如水的样子。可穿成腿儿后,在楚韶曜毫无底线的纵容与庇护下,她淑雅柔和的性子又一点点变得肆意张扬起来,不再似从前那般的内敛与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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