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见她眸中闪过不怀好意的笑,登时噤声,正襟危坐道:“你要做甚?”
怀真笑而不语,上下打量着他,谢珺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瞧地五迷三道,很快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是……什么呀?”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飞鸾给我的,说是从寺里带回来的,受了九九八十一天香火,能驱邪消灾。”她笑眯眯道:“是不是真的尚不知道,我就觉得这声音怪好听的。”
“你总不会让我替你摇一晚上吧?”谢珺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怀真指了指依旧固定着的右臂,苦着脸道:“我只要听到铃铛声就会心情大好,手臂不疼了,骨头也能快些长好。”
谢珺起身走过去,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怀真眨巴着眼睛,娇笑道:“我几时骗过你?”
每个人的癖好都不一样,他倒也知道她对声音敏感,想到这里不觉耳根发烫,忙随口应了下来。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将她送进了寝阁,吻着她温软的脸颊道:“我去洗漱。”
等他换好寝衣回来时,就见怀真坐在罗帐中,面前锦褥上摊着一本画册,听到脚步声,脸上立刻流露出猫看到老鼠时的表情。
此刻她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肉色绫夹衫,衣领下露出月牙般的一抹香肩和玲珑的锁骨。美玉般莹润的纤足自天青色薄棉裙间探出,像是像是同他打招呼般,小巧的脚趾欢快地动来动去。
谢珺看到枕畔的小木匣和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棉帕,顿时心头一紧。
因她身上有伤,所以他们虽夜夜同房,但并未有过实质性的亲热行径。
前面一个多月她还耐得住性子,等胸肋处的伤势渐渐好转后,便开始故态萌发,像个小妖精似的变着法儿的撩拨他引诱他,想让他破戒。
可惜她面对的并非寻常人,所以始终未能得逞。
可是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夜夜在冰火两重天之间来回煎熬,实在是苦不堪言。
“别考验我了,我现在就认输。再折腾几次,人都要废了。”他无奈地走过去,仰面躺在榻上道。
怀真轻轻踢了踢他,“把隔断门关上,帐子拉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养够三个月,我是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的。”他合上双眼,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道。
怀真将腿放平,足尖似有意似无意地在他腰畔揉着,不知不觉竟勾开了素绢袴上的束带。
“看来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她学着日间董飞鸾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抬起袖角拭了拭并不存在的泪痕,假装抽噎道:“成亲才一年多,你就不碰我了,定然是心里有了别的小娘子。”
“我得问问它,别的小娘子比我漂亮吗?性情比我好吗?床笫之间比我更契合吗……”
“嘶——”谢珺长吸了一口气,忙隔着衣料按住了她使坏的玉足,粗喘着道:“泱泱,别、别折磨它了。”
“哪有?小阿珺明明很快活呀!它可喜欢我碰触了。”她嘻嘻笑着,灵巧的玉足动得愈发欢快,时而按揉着时而滑动着,他禁不住扬起了脖颈,喉间溢出了动情的低吟。
正自陶醉之时,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撒娇道:“快去关门呀,否则等会儿你浪叫起来,可就被别人听到了。”
谢珺的身躯微微一僵,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提着袴腰起身去关门闭户拉帘帐。
怀真正要合上画册,他已经走了回来,凑上去瞧了瞧,只见画中人物并非缠绵亲热的姿势,而是在相对自渎。
他心底渐渐升起了一股奇异的兴奋,不由得面颊酡红眼神炙热,刚抬起头还未开口就被怀真否决了,“我的手不方便,你想都别想。”
她说着合上画册,推到了榻角,然后捡起那串铃铛递给他,笑着道:“你把它戴在手上,这样撸起来的时候,铃声就会一直响着。”随后还贴心地奉上了一盒香气馥郁的玫瑰花膏。
面前女子乌发垂落眉眼弯弯,难得流露出娇柔妩媚的样子,他虽觉得难为情,可也不愿违逆她的心意,便将那条丝绳系在腕上,又脱下指环放好,曲起双腿跪坐在她旁边,手刚探入裆内,忙又收了回来,支支吾吾道:“你这样盯着我看,我实在受不了。”
怀真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他只是转身拿起帕子折了折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接着便在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中给她演奏了一曲销魂之乐……
这一夜过后,怀真再听到铃铛声不仅觉得牙酸,连腰腿都酸了。
她提前备好的玫瑰花膏,竟然变成了多余之物,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自此她得出来一个教训——再理智的人在本能的欲望面前都是渺小脆弱的。
第126章 .旧事(上)他说过不会再娶,也说过……
年关将至诸事繁忙,谢珺整日里起早贪黑,常在半夜归来,天明即走。
为了不致扰到怀真,便在寝阁外设了简易床榻,入夜铺就,晨起收拢。
怀真原想帮他分担,可他不愿让她受累,又因入冬后天寒地冻,坚持让她呆在暖阁中安心休养。
他自己也依照先前约定,遵医嘱按时服药,每半月一次的针灸也会尽力配合。
他服药倒是不用人哄,但每次施针前夕,都要埋首在她怀中让她按揉一番,说是这样可以积蓄力量,抵御次日的针扎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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