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淞咬得舌尖出血,才压抑下握住蒋星的冲动。
可这样细致的触碰到底是痒的。
“唔。”
蒋星蜷缩手指,如同一朵被碰到了痒处的柔嫩花蕊般合拢,恰巧,握住了夏淞的手掌。
夏淞身体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温凉的触感简直就是过于迷幻的梦境。
他眼眶湿润,望着蒋星几乎要哭了。
蒋星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一条缝隙,“夏淞?”
夏淞轻声应道:“蒋先生睡着了。”
蒋星却没说话,似乎只是梦中浅浅地惊醒了一瞬,他动了动头,差点从靠背上滑下来。
夏淞站起身,扶住他的额头。
要是这么突然把头滑下去,蒋先生的脖子会疼。
夏淞:“蒋先生,您要回卧室吗?”
蒋星没有回答,两人的手依然交握在一处。
夏淞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肌肉酸痛也不忍松开。直到蒋星彻底睡熟,他才缓缓把肩膀靠过去,托住蒋星的下颌。
强大冷淡的男人靠在他肩头,发丝柔软,就像是全心全意依赖着他一样。
夏淞握紧蒋星,最终还是担心他在沙发上着凉,狠下心,动作轻柔地抱起他,放在床上。
蒋家主卧客房的床垫都是一样的,触感熟悉,蒋星蹭蹭枕头,大半个脸颊埋入松软的羽绒中,呼吸平稳。
夏淞取下毛绒拖鞋,整齐地放在床边。
蒋星的脚也很好看,覆盖着薄薄的软肉,骨骼处又恰好凸出一点弧度,从膝盖到脚踝的流线比油画中的人体更加具有纯然的美感。
无关俗世欲.望,单纯的美。
夏淞克制着,缓缓给他盖上被子。
“晚安,蒋先生。”
他关了灯,抱着一张小毯子躺在沙发上。
夏淞骨架大,睡在上头憋屈别扭,但他顾不上,只全心看着蒋星,嘴角不自觉勾起。
真好。
*
蒋枫早晨醒来,想和蒋星打个招呼再走,结果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她奇怪地问陈姨:“我哥已经走了?这不才七点多嘛?”
陈阿姨正在厨房熬粥,闻言也是一愣:“没啊,我没听见先生起床。”
“奇怪……”蒋枫只当蒋星今天走得格外早,收拾得漂漂亮亮回学校去了。
七点三十的闹钟响起,蒋星动了动,手探出温暖的被子想要关掉声音。
有人比他先一步。
蒋星睁开眼,看见了披着毯子的夏淞。对方睡得不太好,头发乱糟糟的,表情还有些懵。
“夏淞?”蒋星起身,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蒋先生昨天睡着了。”
蒋星环视四周,发现这里竟然是夏淞的房间,他顿时揉了揉眉心,居然不头疼。
见鬼。
夏淞彻底醒了:“蒋先生要去公司了吗?”
“嗯。”蒋星掀开被子,冷得他皱眉,“让陈姨给你重新换床单。”
他起身往外走去,“休息好了再去管哪些花,不用急。”
“谢谢。”
夏淞却没继续休息的意思,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蒋星下楼。
蒋星:“做什么?”
“啊,我只是想,光剪剪花枝就住在您这儿还是太不好意思了。”夏淞羞涩地笑说,“我帮您做点别的吧?您需不需要收拾什么要带走的东西?”
蒋星哪能让外人碰自己的电脑资料,“不必了。”
夏淞停下脚步,像是小狗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主人,结果突然被喝止别继续跟着,只能呆呆站在原地,耷拉着耳朵尾巴等他回心转意。
蒋星动了动唇角,“帮我打包中午的饭,陈姨应该做好了。”
“好的。”
夏淞的耳朵一下子立起来,他眼睛亮晶晶的,“我这就去。”
青年活力十足地跑进厨房,立刻听见陈姨欢喜的说笑声,蒋星叹然,回屋换上正装。
他凑近镜子,意外发现自己今天脸色很好。
夏淞的琴音还挺有用的。
陈姨已经在桌上摆好了早餐,满满当当一桌,每一份都很少,配起来营养丰富。
她笑呵呵地夸夏淞:“小夏动作真麻利。”
夏淞装了满满当当的三层饭盒,用防水的格纹布整齐包裹起来放进手提袋,对蒋星一笑:“给您准备了很多种,不会单调的。”
陈姨:“我平时给您带的花样太少,您这样不吃那样不吃,身体怎么能好嘛。”
夏淞也说:“陈姨弄的西蓝花也很好吃的,我给您装了三个,一点都不多。”
两人一唱一和,蒋星看得无奈,只好让陈姨再拿一双筷子过来,“坐下吃。”
他本意是让夏淞坐他对面,谁知这年轻人径直坐到他身侧的座位,贴心地给他盛了一小碗粥,上面撒上一点鲜切的翠绿葱花。
又井井有条地将食物碟以从淡口到咸甜的顺序送到他面前。
“你自己好好吃饭。”
夏淞笑说:“我不赶时间,蒋先生先吃好再说吧。”
说着,又用他自己完全没动过的筷子夹了一只小灌汤包到蒋星碗中。
蒋星:……
夏淞:“陈姨使用牛筋冻做的,不像肉皮冻那么油腻,试一试嘛。”
陈姨正在洗碗,显然听见了他们说话,期待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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