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千金的东西,你来要人家就要给吗?这脸也忒大了一点!
三奶奶点头,“就是这个,老谢活了一辈子就是爱画成痴,那幅画可是他花了大力气托了好多人情才弄到手里的,怎么舍得送人,所以这段时间躲她就跟躲瘟神一样。”
谢瑾瑜点头,表示理解。
“你快去吧,就在前院!”三奶奶催促道。
谢瑾瑜轻声谢过,匆忙去了前院。
院子里,谢家三叔公正在比划五禽戏,虽然须发尽白,但是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奕奕。
谢瑾瑜等他打完五禽戏,这才上前见礼,“瑾瑜见过三爷爷。”
“是瑾瑜啊!”三叔公擦完脸上的汗,示意他跟自己进屋。
“怎么了,来找我什么事?”三叔公喝了一口茶,微微眯眼。
难不成这小子也是来找我要画的?
“三爷爷,瑾瑜可不会夺人所爱!”谢瑾瑜轻笑,一眼就看穿了三叔公在想些什么。
虽然话里有拉踩的嫌疑,但是谢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和继母他们不对付,因此也就不必在意了。
“哦~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三叔公讶然,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人,咋总觉得瑜哥儿有些不一样了呢。
“三爷爷,子熠被人扣在了平安府!”谢瑾瑜悄悄对着三叔公道。
“什么?!”三叔公霍然起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盯着谢瑾瑜一脸严肃,“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吴管家告诉我的。”谢瑾瑜也不隐瞒,将自己知道我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谢子熠与平安府章家签订了三百件的窑瓷生意,但是他却疏于管理,致使窑瓷一夜之间毁损过半,章家大怒,气得直接将人扣在了平安府。”
三叔公狐疑,不解道,“瓷器毁了在补上就是,实在不行,我们谢家愿意承担未能及时交纳瓷器的损失,他章家有什么理由扣押子熠?”
果然人老成精,一听就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谢瑾瑜心想,若是谢子熠学得三叔公三分的精明,也不至于将谢家的制瓷方子一五一十全部泄露出去。
“正是这个理儿!那章家说他只是替人办事,真正想要瓷器的,是来自江南的富商。江南富商急需一批瓷器,所以与章家签订了协议,若是能在十日内制造出三百件窑瓷,就以三倍的价格收购;若是不能,就要赔偿十倍的违约金。谢子熠贪了这三倍的高价,二话不说就与章家还有江南富商签订了协议,现在不能按时拿出瓷器,章家索性就将谢子熠扣在了哪里!”
谢瑾瑜一口气说完,在三叔公严厉的表情中又狠狠丢下一枚炸弹,“谢子熠害怕赔不起违约金,竟听信章家的诡计,将咱家祖传的制瓷方子告知,连夜开启六个制瓷作坊,以求能顺利完成这三百件的订单!”
三叔公听完,身子向后一倒,仰天长叹,“糊涂啊!咱们有制瓷的手艺在,何愁赔不起违约金,完不成这三百件瓷器啊!”
三叔公泪流满面,浑浊的双眼中带着一丝祈求,“瑜哥儿,你是骗我的对吗?咱们谢家的制瓷方子……”他还有抱有一丝希望,若真如谢瑾瑜所言,那谢家是真的完了!
谢瑾瑜不忍,但还是点点头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这……作孽,简直是作孽哦!”三叔公冒出几句俚语,骂骂咧咧道,“谢子熠这个瓜脑壳,瓜娃子哦,平时看起来那么聪明的一个娃儿,怎么出去就成了宝器哦,要命,真是要命!”
谢瑾瑜低头,此时也不搭话,放任三叔公对着空气各种谩骂谢子熠。他知道就凭谢子熠是个男人的这个身份,谢子熠就比他优势太多,若不能彻底消磨掉三叔公对谢子熠的期望,谢家恐怕永远都不会让一个哥儿当家做主。
没了谢子熠,还有谢子焱、谢子煜,反正都不会考虑他谢瑾瑜,所以这个机会只能他自己争取!
“瑜哥儿,你父亲回来了吗?”三叔公抓住谢瑾瑜的手,满脸急切。
现在能拯救谢家的,也就只有谢父了。
谢瑾瑜摇摇头,直接道,“三爷爷,即便是我父亲回来,恐怕也无法改变局势了。章家真的是为了违约金才诓骗谢子熠泄露方子的吗?你我都心知肚明,这都只是借口罢了!这些年我们谢家发展得太快,已经碍了某些人的眼了,这次谢子熠出事,里面定然有哪些人的手笔。
他们得到了谢家祖传的制瓷方子,就可以窃取窑瓷的手艺,再然后也跟着制瓷卖瓷。我们谢家一直以来走的都是亲民路线,窑瓷的主要顾客也都是普通百姓,以后制造窑瓷的作坊多了,价格必定下降!”
谢瑾瑜顿了顿,盯着三叔公的眼睛,一针见血,“长此以往,谢家危矣!”
三叔公身子僵直,抖了抖嘴唇,最终一言不发。
他如何不知?他就是看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所以才会吓成这样!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六神无主,指望着别人大发善心,放过谢家一马。
谢瑾瑜上前一步,再次给了三叔公一个暴击,“三爷爷,还有一事你恐怕不知,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早点告诉你为好,不然若是东窗事发,谢家恐要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什么——
三叔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珠子爆红,瞪着谢瑾瑜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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