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时不时拿眼神过去临空指导,让她该给小皇帝喂哪样菜或是哪样水果。
黎国的大臣们也解散后,酒宴上就只剩下萧漠,林知,还有谢早和他点的两个美人。
萧漠把小醉鬼抱了起来,进了画舫上的客房,把门关上了。
林知跟着萧漠身后来到客房外,看见紧闭的房门,眼神阴雲,站了半天才离开。
那两个美人看见几人终于离开,温婉的那个少女反手伸进背后,摸到了满掌汗津津。
“唉!都是汗,今天流年不利,白白伺候了个小祖宗,还担惊受怕!姑奶奶衣服都湿透了!”
那个小倌更是噗通双膝跪地,浑身筛糠一样颤抖着,半响才从嘴里艰涩的吐出一句没什么气力的话:
“你别说了,小心被听到。方才摄政王的那一眼,我真心觉得自己要成个死人了。”
那温婉少女丰满的胸脯起伏,深喘了好几口气,才算回了血,她站起身来,四处仔细瞅了瞅,见着没四周没人,小声吐槽道,说出的话和她一张温婉的脸没有一点相符合:
“小皇帝一个下面的人,也敢叫我们来伺候他,没看见他男人的脸色黑成了什么样,这会醉了酒被抱回去,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你可没瞧见,小皇帝衣领下——”
那少年一把将少女的嘴捂住:“你乱说什么呢!不要命了!”这女人真是胆大。
温婉少女禁了声,但她想到她看见的,胸膛肿的不成样子,单薄脆弱的胸膛全是痕痕迹,情瑟扑面而来的情景,就嘿嘿嘿露出了个诡异的微笑。
若是现代的路人见到温婉少女露出这样一个笑来,脑海里会立刻想出腐女这个词来。
萧漠叫人打了温水进来,先给小皇帝擦了脸和手,又将醉的昏昏欲睡的人翻了个身,让人趴在他的大腿上。
他伸手把小皇帝散落的头发撩开,让细瘦的脖颈显露出来,果然,上面有一个比较深的红痕。
萧漠眼眸看了那抹痕迹半天,眼,黢黑的眸深沉的不像话,心里暴虐升腾,拿着手去轻轻的擦,试图将他擦拭干净。
摩了半天,那点痕迹不仅没有掉,还将周边娇嫩的皮肤晕开了一圈红晕,看起来更可怜了。
谢早觉得脖颈上有些疼,像个被提溜起来的小乌龟一样在半空胡乱蹬着四肢。
萧漠不把这点小挣扎放在眼里,继续眼神晦暗的盯着那一点痕迹,心中越来越不爽,那一点痕迹像根刺一样扎在心尖上。
沉沉看了半响,他将唇贴了上去,辗转覆盖。
红色的痕迹逐渐变的深红,开始晕出一点血迹来,然后转为更深的红紫色,完完全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样来了。
萧漠这才满意的从鼻尖轻哼一声,将人翻过身来,俯身将额头贴在小皇帝脸上。
半是安慰半是宠溺的蹭了蹭,大掌温和的拍在少年瘦削的脊背上,哄着人睡觉。
谢早这段时间总是跟萧漠一起睡,早就习惯了男人的气息,因而只用鼻尖嗅了嗅,似乎是闻到熟悉的气息了。
就跟猪崽子似的往男人怀中深处拱来拱去,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安分下来,舒服地睡了过去。
萧漠就这样抱着怀里的人,看着他逐渐熟睡过去,也不将人放进床榻里,只是静静看着怀里人的面庞。
………………
画舫上的另一间客房内,太子莲与其他夢国使臣正在进行紧张的商谈。
客房周遭被夢国带来的暗卫四处站哨,保护着屋里众人的安全,以及机密不被泄露。
太子莲正坐在首位上,半靠着柔软的榻椅,他的神情严肃认真,圣洁慈悲的脸上柔和不再,反而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凌厉来。
他掌心把玩着一只雪白的玉鼠,不时用漂亮的手指去逗弄他,他略微扫视了一圈,嗓音清冽道:
“萧漠怕是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与周国借兵的事了,这时间怕是拖延不了了,你们看该如何是好?”
被他环视的众人多垂下了头,只有几个做思索状,太子莲冷冷一笑:“你们都是废物!”
有个大臣老脸通红,不甘心的要说些什么,抬头就见太子莲把手紧合拢握住,他手里那只雨雪可爱的白鼠就被掐住了脖颈。
那只圣洁的、玉手一般白腻洁净的手腕越收越紧,白鼠垂死挣扎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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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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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莲凝眉,似有不悦,他略微低下头去,与白鼠对视了几瞬。
那几瞬间,太子莲身上似乎重新被笼罩了一层虚无缥缈的迷雾,那种悲天悯人的圣洁之感像众佛现世,带着众令人心笙动摇的巨大魅力。
白鼠似乎被什么引诱住了,不再挣扎,不再求生尖叫,血从它的嘴角流出,沾染在它雪白漂亮的皮毛上。
鼠,悄无声息的死去了,脸上还挂着十分安详的表情,好像不是奔赴天国,而只是做了一场披着噩梦盔甲的美梦似的。
那位大臣看着这一变故,内心惊吓恐慌参半,原本口里指责的话生生半路刹住,从嘴边重新咽回了喉管,不敢发一言。
他怎么能因为近日这位太子所表现出来的温雅圣洁,而忘记了这位是个囚父噬兄的狠辣专权之人呢!大臣恭敬垂首,后背冷汗津津。
太子莲长睫微垂,掩去了眼里嗜血般的妖异,他随手将宠了大半年的白鼠尸体丢落地下,嫌恶的拿了方肃静的白帕将自己手上的血擦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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