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不住回想起了先前谢早昏迷的一段时间里,青年在他怀里。娇嫩的宛如最嫩的豆腐,掐一把都是汁水,让他的手都舍不得离开。
真教人骨酥髓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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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睡觉的时候,宗栾非要挤上来一起睡,谢早不让,却被他硬挤了上来。
宗栾垂着头,凤眼耷拉下来,显得无辜又可怜:“阿早不喜欢我亲近你,又为何跟我走,莫不是耍我玩?”
谢早身体有伤,拿他无法,最后只好让他上来。只是两人没有盖一床被子。被子间隔了一尺远。
宗栾人带被子挪啊挪,最后挪到紧贴着谢早的身体,将魔爪伸进谢早的被子里去,折腾半天,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半夜,宗栾睡的香甜,谢早却睡不着,偏过头,睁着眼睛看着宗栾。
如今他们住的是法器屋舍,为了他好眠,没有开窗,只留了个小孔,月光呈细细的光束照进来,半照在宗栾的漂亮的脸上。
谢早看了很久,然后慢慢挪动身体,宗栾睡在他右侧,等到他小心的直起身体之后,背后已经出了一身虚汗。
苍白细弱的指尖带着濡湿的粉汗,掩住唇遮盖住费力后有些喘的呼吸声,稍待平稳以后,将左手撑在宗栾左肩旁,然后慢慢俯下身体,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接近,谢早的唇眼看就要碰上宗栾的。
谢早的右手寒光一闪,朝着宗栾胸前的用力落下。
宗栾募然之间睁开眼,有力的手钳住谢早的右手腕,用力一扭,青年手里的东西就被甩落,划出一道寒光,匕首与地面接触碰撞,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宗栾松了手,谢早颓然地跌落到床榻上,如瀑的黑发散乱下来,遮在了如玉的脸上,看不清眉间的神情。
宗栾又惊又怒,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吐出来的语气几乎在发抖:“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就这样恨我吗?你和我一起离开,是故意来杀死我?”
他半张脸在月光中,半张脸隐在暗夜里,漂亮到极致的下颔绷的很紧,亮的过分的瞳孔里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样,失望痛苦惊怒各种情绪糅杂在里面,痛苦不堪。他紧紧盯在榻上趴伏着的青年身上,似乎在等一个回答。
谢早手指张开曲蜷在榻上,努力想要爬起来,但是浑身虚弱,之前精神高度集中的暗杀早就用尽了他的心里力,起了一半又无力跌落下去,他抿着唇不说话,一声不吭的继续爬,继续跌落。
宗栾眼中的亮光逐渐消逝,眸光凝结,冷冷看着那人的动作,心中冰凉一片。
他不说话,不解释,就是默认了。
他要杀他!
他居然要杀死他!
宗栾心中嘶嚎着,愤怒和不敢相信几乎要将他湮灭在怪异的漩涡中。他并没有睡着,半夜他时常要看几次青年,检查他有没有压到自己的伤口,他察觉到谢早俯身下来,还以为他要亲他,上一刻他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下一刻身体本能地察觉到剧烈危险让他立马反应过来,将匕首击落。
那个匕首是他赠给他护身的法宝,哪怕是化神的修士,照着心脏一刀下去,也要魂飞魄散。
他居然敢,用他送给他东西来要他的命。
他如今简直恨不得掐死他!
宗栾下榻,用光裸的足一点一点将地上的匕首缓慢的碾成灰烬。
然后他转过身来,赤足踩上榻,极致媚艳的、玉石般通透的玉白裸足和他眉眼间的阴郁厉色形成鲜明对比。像是修罗城中攀爬到人间的鬼域妖孽。
他的脚落在距离谢早半寸之地停下,慢慢弯下腰,俯身将绝艳的一张脸靠近青年。
谢早慢慢抬起脖颈,看着压迫而来的男人。
“谢早”宗栾喊道,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完美的宛如玉雕的手,猛然掐上了谢早细白的不堪一折的颈项。
☆、我的尾巴没有了(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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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早闭上眼睛,细白无力的颈项顺着男人用力的方向仰起,像只被桎梏的天鹅。
他能感觉男人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他紧闭着眼,张着嘴喘息,却仍是一声不吭。他准备杀死宗栾,既然失败了,还被捉个正着,那他再多说什么也没意义。
呼吸越来越困难,求生的本能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捉男人箍在自己脖颈上的手,但是身体无力,只是手指动了动,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宗栾在最后一刻松了手,冷着脸将软下来的身体接进怀里,又喂了药,输了灵气,用药膏将谢早脖颈上的伤仔细擦了,才将人放入榻间。
怒火上头的时候真是想将人掐死,可冲动退却后,还是舍不得伤人分毫,甚至后悔了。
他早就没有了指责的能力,上一世对谢早那样,这一世记忆未恢复又将人丢下,他想报仇,也是应该的。只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贪婪,既然谢早放弃剑修,选择跟他走,无论是真心,还是想要他死,他都不愿意撒手,他要好好活下去,将人绑在身边一辈子。
谢早醒来之后,就看见宗栾坐在床边,冷着个脸,这样看着他不知道有多久了。
见他醒来,也不说话,还将视线转了过去。
谢早心头动了动,宗栾居然没有杀他。虽然如今冷着个脸,但脖颈上微微凉,显然是不久前擦了药。看来宗栾对他,比他想的还要重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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