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和亚兽人不一样,身体构造不一样。”
“这个,你是指生殖腔?”
南遥沉默不语。
白芜毫不犹豫,“可能身体构造真的略有些区别,它又不露在外面,从外表来看,我们是一样的,如果忽略生育功能的话,我们确实也一样。兽人能做的事我都能做,借助工具和智慧,我还能做得更好。”
白芜说完发现南遥又在沉默,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不是聊这个话题不合适?”
他想起南遥毕竟是祭司,可能不太接受这样的观点。
想到这里,白芜有点慌,“没事,你要是不喜欢聊这些,我们就不聊了,朋友间求同存异。”
南遥终于开口,“没有不合适。”
白芜忙摇头,“没关系,可能这些话题确实让人不太舒服。我以后不说这个了,来,吃菜,你尝尝今天的蛋糕。”
白芜说着给南遥挟菜。
桌上的菜那么丰盛,可后半段南遥的兴致再也高不起来了。
白芜担心自己冒犯了他,心里有些自责,又有些慌。
这顿饭的气氛比较低沉。
白芜甚至觉得有点食不知味。
他低头看两人面前的桌子。
南遥一个人住,其实没有做桌子这个需求。
这是白芜打造饭盒等小家具时,一起请木匠打的。
他把桌子送过来的时候,南遥什么也没说,直接就用了。
白芜给自家添置一些家具的时候,还因为不符合家人的使用习惯,需要特地劝说他们一番,他们才能渐渐适应。
想到这里,白芜更难过了,垂头丧气道:“对不起呀,我不应该聊起这个话题,可能因为今天酒喝多了,脑子有点不太清醒。”
“是我的问题。”南遥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温和,“我来收拾桌子,你到旁边坐着休息一会儿,今天还去泡温泉吗?”
“我想去,肥皂我都带了,过年总得好好洗个澡。”
“你喝点水,我们等会就去。”
白芜看他表情变得和缓,以为事情过去了,心情一下轻松起来。
他坐在旁边,看南遥忙来忙去,将所有的食物都妥贴收拾好。
忙完后,南遥出来,“衣服带了吗?我们现在去洗澡。”
“都带了,在箩筐底下,新做的衣服,连内衣我都换成新的了。”
他们这里物资比较贫瘠,织出了布,也不能无限制地用。
哪怕富有如白芜,贴身的衣裤一共也才有两套。
新做的这套是第三套。
上一套屁股那里破了个洞,他都没办法替换,只能缝缝补补将就着用。
只是破了的衣服终究是破了,哪怕缝好了也还硌屁股。
白芜将衣服的系带拉开时,悄悄叹了口气,但愿明年他们的条件能好一点,起码不要缺衣少食。
南遥侧过身去,可以避开他的身影,“你喝了那个酒,还能飞吗?”
“那肯定没问题,你看我走路不也好好的。”
白芜说得笃定。
等真的飞到了天空之中,他感觉好像哪哪都不对?
连底下的山都是歪的,他整只鸟都没办法保持平衡,一直歪歪斜斜地往前飞。
艹!
他人形时走路明明能走直线!
“啾——”
白芜叫了一声,示意南遥他得下去休息一会儿。
飞歪了是小事,万一他判断不准,一头撞到山体,那可就糟了。
南遥看了他一眼,飞过来,飞到他身边。
白芜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也没在意。
没想到南遥飞到他身边之后,直接一低头飞到他身子底下去了。
接着白芜就感觉到自己被背了起来。
他居然被南遥背了?
白芜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啾啾啾!”白芜有些着急,挣扎着想从他背上下来。
按照鸟兽人们的说法,一个兽人不能无缘无故背一个亚兽人,除非他们之间关系特殊。
南遥低鸣一声,示意他蹲好,不要掉下去。
在空中挣扎太危险了,白芜接到他的示意后,不再挣扎,心里却还带着不安。
白芜第一次以兽形爬上某个兽人的背。
之前他只被他父亲背过,背的时候还是人形。
他阿父当时怕他在上面趴得不稳,还拿藤蔓把他绑住了。
他第一次知道以兽形爬上另一个人的背,被人驮着飞是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新奇又刺激,他一双眼睛往旁边看来看去。
今天是大年三十,没有月亮,连星光也很黯淡。
在他的视野里,山山水水,以及星光似乎都换了一个角度,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
他既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上。
他在二者之间,更感受到了二者的广阔。
呼啸的寒风从他脸颊边吹过,甚至有要把他从南遥背上掀下去的势头,他却一点都不怕。
哪怕他真的没有把握好平衡,不小心摔下去了,南遥也一定会接住他。
南遥的窝离温泉并不远,南遥飞了一会儿就飞到了。
白芜从南遥背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担忧,只剩意犹未尽,“你背上真舒服。”
“你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咦,还有谁爬上过你的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