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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推断也相对准确,能够让他们判断上一次纪墨所言到底是否有错,纪清志所想到却又没说出口的病症是否正确。
    “你看那人,没看出什么吗?”
    纪清志问纪墨。
    他们这次路过的这个村子并不是上次那个,所见的人也跟上次不同。
    纪墨对望诊是有学习之心的,就是还没养成看到一个人先看对方有病没病的意识,这会儿被问起来,便总要回忆一下,他的记忆力好,倒是不怕回忆走样,只这样的判断还是要慢一筹。
    纪清志走得飞快,齐鹏也跟着快走,等到纪墨要开口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村子了,到了嘴边儿的话拐了弯儿,纪墨讶异:“走这么快,要去哪儿?”
    “去隔壁村子。”
    纪清志这样说着,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
    迟疑着,纪墨看着他,又看看齐鹏,再看看周围,并没什么人在,便小声问:“他也得病了?一样的病?”
    这个“他”指的就是刚才说话的村人,目赤微红,分明是一样的,至于其他,脸色上,也许也是相同的,天天下地的人,比那刘樵还要更黑一层。
    如果一个村子的人都得一样的病,显然这病不简单,传染病,说不定,还是瘟疫那样子的。
    不是所有的传染病都能够被列为瘟疫的。
    致死率高,大范围传播的才是主流瘟疫,这些瘟疫大多都是由病毒引起的,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鼠疫,在纪墨所知的历史之中,鼠疫所造成的死亡人数早已破亿,其他流感之类的千万级别死亡率不能与之争锋。
    这种病症放到现代也需要一定的手段来防治,放在古代,又没针对性的特效药和对病原体的研究,几乎都是束手无策。
    最要命的是,病毒也是会发展的,第一次爆发过的病毒,第二次爆发的时候,说不定已经克服了之前的特效药,需要新的医疗手段,这方面,人力的进步就有些慢了。
    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面对纪清志的沉默,纪墨没再追问,而是随着对方一起到了隔壁村子。
    村中青壮大多都去地里忙了,剩下一些老人孩子的,纪清志目光扫过这些人,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却也没停留,带着齐鹏又去了隔壁村……连续几个村子走下来,最后回到城里的时候,齐鹏都累得直喘气。
    “行了,弄点儿东西吃,把那菜多洗几遍,弄干净点儿。”
    纪清志叮嘱着,半点儿没有使唤齐鹏的不好意思,齐鹏应了声,钻进了厨房忙碌。
    纪墨不肯放过纪清志,跟着他进了房间里,小声问他:“那个病是不是会传人啊?”
    纪清志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说:“现在还看不明白,上次我也猜错了,现在看来,这病症说不定……罢了,去去去,看看饭做好了没,赶紧吃饭,跑了一天,你不累吗?”
    他们中午的时候只是吃了两口自带的饼子,这会儿不饿是不可能的,厨房里已经传来香气,纪墨知道自己年龄小,纪清志有些话也不会跟他多说,便不再追问,直接出去端饭了。
    一顿简单的面条吃完,纪清志打发纪墨和齐鹏继续去学习辨认药材,自己则在院子里无意识地踱步打转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了转圈儿,回房休息。
    第二日起来,纪清志就忙碌起来,来来回回地,差点儿都没赶上厨娘做好的中午饭,在他回来前,厨娘已经从纪墨这里探问一通了,知道纪清志没准备请别人,这才放心。
    即便如此,给他们这一顿饭也比往日丰盛一些,看得出平时还是没使出手段来。
    纪清志回来就大碗吃饭,吃完了一抹嘴又去外头忙,等到再回来,就跟纪墨说要带他去外头出诊。
    “你这年龄还小了些,跟在我后面看就是了,这小城之中少有病症,平日也学不到什么,光知道那些药材药性,也是不成的。”
    纪清志仿佛早就有此安排,说得颇有道理,这也是纪墨早前存疑的地方,若要学医,不接触病人可是不行,成天跟药材打交道,就是把这些药材都熟悉了,也不过是制药师,而不是医师。
    只他以为还要再过两年,他现在还小,便是望诊也不过初初入门,很多东西都还没能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便是锻炼的话也不急于一时,大可等他长大一些,十五六岁,再跟着去给病人看诊,慢慢积累经验,这样二三十年积累下来,等他老了,自然也能成为很有经验的医师了。
    这也是几乎所有医师按部就班的培养方式,不可能揠苗助长,早早让他们接触病人,一个是小孩子抵抗力低,很容易出问题,再一个就是病症复杂,难以上手,巨大的难度也容易让人心生畏惧。
    好像学习一样,循序渐进才是学习,直接拿高年级奥数题轰炸低年级小学生,那叫做降维打击。
    因为心中对此早有预估,所以纪墨有些意外纪清志竟然早早提起这件事,心中隐隐窃喜,难道是自己的表现出色到他决定把自己当做天才来培养?天才的学习进度,自然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样。
    不过晃念,纪墨就清醒过来,不可能的,纪清志这人从不做那种冒冒失失的事情,所以,是因为那村子中的病症,瘟疫吗?
    这种想法让纪墨脸色微变,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齐鹏,心中的问题就没开口问,齐鹏是因为瘟疫逃亡的,一家人几乎都可说是因为瘟疫而死,他对瘟疫,畏之甚虎,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逃亡,这也是他这六年逃亡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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