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离走近了才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
原来是前两天刚烧一批瓷器,今天早上才开窑,明明用的都是以前的老方法,只是想热热窑,试着烧一回。
但这老大爷烧出来的就跟他们以前租用的窑厂不一样。
同样的原材料,同样的制作工艺,但老师傅却给他们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把这些瓷器每件都烧成了精品。
普通人可能看不出差距,普通人可能会觉得十块钱一个陶瓷碗,和一万块钱的陶瓷碗,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无法是一万块钱的更华丽,或精致一些,不都是用土烧出来的吗。
但其中差别可大了。
有了这老大爷的加持,小伙伴们似乎茅塞顿开,以前许多得不到解释的东西,现在似乎都能够找到答案了。
“哟,老大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你不是挖古墓去了吗?”
“昨天才回来,那边尹老师在坐镇,我这个编外人员回来送个东西,之后应该不过去了,可以多过来看看了。”
小伙们都很高兴,“那秘色瓷,你这边的研究有进展了吗?”
这可就尴尬了。
秘色瓷的工艺是真的难啊。
他在古代经营了这么久,基本上完全没有探寻到一丁点秘色瓷的工艺。
而且前段时间,都在山上,他都没有回古代,还不知道那边安排的人,如今进展如何了。
众人看他脸色就知道了,但都没人气馁,
研究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有的东西,可能穷其一生都无法研究透彻,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为此奋斗过,为此挥洒过自己的汗水和青春。
又有人跟老大爷介绍,“这就是我们研究室的发起人,很厉害的一个年轻人,叫瞿秋离。”
老大爷肃然起敬,“都是些有本事的年轻人啊。”
老大爷其实也很感慨,既然来这里工作,自然是知道这里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一群年轻人,试图要复原那些失传的秘籍,真的很了不起。
瞿秋离笑了笑,“大爷在这里还习惯吗?”
“习惯,非常习惯。”老大爷显然很开心,一辈子都跟窑厂瓷器打交道,离了这里才真的是不习惯。
而且这里包吃包住的,他空闲的时候还能打打太极。
至于这年轻人想要问的问题,他都知无不言,算是贡献出自己有限的力量吧。
“这位是?”瓷哥问蔺向禹,“这位同学也要加入我们吗?”
“不是,这是我…朋友。”瞿秋离把到嘴边的哥哥吞了进去,“今天就是陪我过来看看。”
瓷哥一脸的揶揄,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满眼的都是八卦气息。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他们之前就觉得瞿秋离这人太仙了,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别的任何事情似乎都无法影响到他的情绪。
他们常常都在想,这种性格的人,不会孤单吗?
好在,现在总算是在他眼里看到了别样的情绪。
瞿秋离红着耳朵尖尖,他其实没别的想法,大概就是如果他未来如果真的和蔺向禹在一起了,还得跟他们解释此哥哥非彼哥哥。
不对,他为什么要考虑和蔺向禹在一起之后的事情?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瞿秋离问自己,难道就没有心动过吗?
其实是有的。
他这假大哥虽然有时候憨里憨气的,偶尔还有点土气,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优秀,而且又很贴心真诚,再加上,这张脸就足够让许多青年男女折服了。
只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他无法确定一份感情是否会长久,就他和蔺向禹如今的关系,如果在一起了,以后万一分开了,反而是尴尬的。
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跟爸妈解释呢。
再则,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太过于感动,或者蔺向禹的各种体贴,从而让他产生了心动的错觉。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爸妈交代。
爸妈把他当亲儿子养大,自己要是拐了爸妈的亲儿子,他该要怎么面对爸妈?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注定了没有属于自己的血脉延续,除非是领养。
也就是说,爸妈永远无法拥有自己亲孙子。
他不敢想象,一想,心里就全是愧疚。
蔺向禹不知道瞿秋离心里的想法,但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那些必然要面对的事情,他不可能让阿离去承受。
自己肯定会提前交代清楚的。
蔺向禹从小伙伴们的起哄声中,傻气的笑了笑,“阿离平时来这里的时间不多,辛苦你们了。”
想了想,他决定改天给这些小伙伴们送点小礼物过来,改善改善小伙伴们的生活。
研究室半日游,瞿秋离很满意,也很高兴,小伙伴们都在努力,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一直到回古玩铺子的路上,瞿秋离的嘴角都还挂着笑意。
不是平时那种礼貌的浅笑,或者是十分随意的勾着嘴角,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连眼神里都是开心两个字。
天生不怎么爱笑的人,一旦笑起来,太招人了。
蔺向禹要不是在开车,他都要憋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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