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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小半刻钟,下边人就将整个梳妆盒捧来了,经了定国侯的授意,递到谭氏面前,等着她取出里边的东西。
    谭氏看了看这人,又看了看定国侯:“噗,你们倒是有主意。”
    话音还未落便接过了梳妆盒,取出里边一只护甲套在指上,这一瞬间突然有些陌生,仔细想想竟是五年没有戴过这贵人之物了。
    随即将梳妆盒倒着放在桌上,用护甲尖端扣着盒子底的缝儿,一使劲儿便撬开了底部的暗层。
    里面果真有一小沓书信,边角还都有火烧过的痕迹,隐隐能看见泛黄发黑。
    谭氏将书信取出,双手递给了定国侯。“我可没欺瞒您,仔细看吧,这可都是我废了大力气从火盆里救出来的,还有些救不回来的早已成灰了。”
    定国侯一封一封看去,眉头锁的愈发紧了:“他们谋划的倒是早,还未御驾亲征就开始打这个算盘了!”
    谭氏又垂下了眼,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定国侯粗略看过了这些信件,狠狠扔在了桌上,鹰似的眼睛注视着谭氏:“那陛下到底去哪儿了,信里没提起,你说说吧。”
    谭氏一笑:“胡戎……”
    第46章 兵部右侍郎
    若不是谭氏说的万分坚定不似有假,定国侯只怕已经命人扔她出去了。
    “若是真被敌军扣下了,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你要蒙老夫也换一折好点儿的戏吧!”
    谭氏欠身一拜,保持着冷静说道:“并非胡戎首领胡契,是胡戎亲王胡魁。”
    此言一出,定国侯眼睛直了,稍加沉思揣摩便面露欣然喜色,要是这么说来就能说得通了!
    胡魁此人是当今胡戎首领胡契的亲生兄长,曾经统领胡戎铁骑称霸北方立下战功无数,也曾与大周建交每年纳贡,胡魁执政的十年间从未越过燕州这条线,故而两国相安无事。
    后来胡契年岁渐长,趁胡魁染病之际起兵夺了大权,对外称封兄长为亲王,实际上就是把人圈禁了时时刻刻盯着。
    这些年来朝廷习惯了北边安逸,不注意胡戎的动向,也没重视北边小国内政惹出了什么风风雨雨,真到了大战开打出了大事才想起有这么一遭……
    可仔细想想细处,又觉得不对,定国侯看了看谭氏,问道:“胡魁被幽禁了这么些年,怎么就突然有本事挟持圣上了?”
    谭氏低眉顺眼不显神情,只道:“老侯爷应该记得,多年以前负责与胡戎交涉的兵部尚书……如今是何等角色。那胡戎亲王虽已北废,可到底是称霸一时的主儿,怎么会没点儿自己的势力。”
    那时的兵部尚书可不就是当今丞相。哦不,已被停止的丞相褚邱嘛。
    “可有褚邱与胡魁通信的证据?”
    “这恐怕不好找,我不在丞相府上伺候,碰不到这些物件儿。”
    “那还有别的主意吗?”
    “侯爷不妨以丞相之名再与胡魁通信,从他口中套话。”
    定国侯眼中隐隐流露出些许赞赏的神色,只是一瞬间便垂下眼帘掩饰去,没让谭氏察觉。
    “老夫会让人照顾好你女儿,你且等着吧,若是真如你所说能救回陛下,那你可是立了大功,不愁来日了。”
    定国侯把问出的东西交给了冯济年,后边的事就不需要他再亲力亲为了,他之所以亲自到太子府上盘问。
    无非是皇家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多少要保住最后一层遮羞布。
    等大理寺开始正正经经查案,朝堂上的风向却有些不一样了,满朝的大臣争论不休,争的无非是一个功过。
    要说此次行为有不妥之处的人那是太多太多,暂且放下罪过不提,要论功绩也不好算,宁王与安王一前一后入京,宁王先了安王一步,可安王请来了定国侯重振朝纲论先后则功在宁王,论轻重则功在安王。争论了几日,如何定夺仍然没有结论,这是都等着定国侯来决策。
    定国侯扫过殿前百官,心中不起一丝波澜,冷静道:“宁王与安王各有功劳,不分优逊,诸位也不必再争论了。老夫想问一问,是哪位大人在危难之际破出重围给两位王爷送信的?”
    安王应声道:“回叔祖父,是户部尚书陈渝靠朝廷的丝绸生意将信送出了京城,再命人百里加急送到燕州。”
    定国侯只点了点头,并未做任何评价,转头看向了宁王。
    宁王有些犹豫,他深知此事一旦说出来,薛继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舆论打压,又会遭到多少人嫉妒多少暗箭中伤。
    不过宁王也只是犹豫罢了,他是王爷,做不来替人考虑这种事。
    “回叔祖父,是户部的薛继薛大人,他寻了一位刚过身的老秀才,又命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披麻戴孝扶着棺椁混出了京城,那孩子亲手将信送到许城送到晚辈手上。”
    此言一出,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议论声纷纷不绝,起初是惊叹于薛继计策之绝妙,窃窃私语时赞叹一句。
    不过只是片刻的惊艳,随即众人都想起了一件事,薛继不是安王的人吗?怎么会给宁王送信?
    这都是碍着定国侯在上面坐着,否则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薛继淹死。
    这些个站了队的官员最见不得的便是吃里扒外,在他们眼中薛继便是小人,受了安王的恩惠庇护一步步登上四品官员的位置如今却胳膊肘子往外拐替宁王做事,可恼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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