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不幸之事后,终于有个好消息传来了。在九月初三晚上,木槿顺利诞下了一个小女婴。
听到这一消息,沈嘉是最激动的一个,他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差点牵扯到胸前还未好的鞭伤。
“你慢点。”萧翌一脸担忧,看他的眼神仿佛是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宠溺又无奈。
萧翌从桌上拿起纱布和外伤药,走到沈嘉身边,“脱衣服。”
“哎呀。”沈嘉故意娇羞的捂住自己前襟,“虽说咱也算老夫老妻了,但青天白日的……不合适。”
无端被沈嘉调戏了一番,萧翌狠狠瞪了他一眼,直呼大名道:“沈嘉,仗着你受伤,又开始了?”
“嘿嘿嘿……”沈嘉一脸讨好的笑着,冲萧翌没脸没皮道,“微明,痛,轻一点。”
“闭嘴!”萧翌打了下沈嘉的手,直接扒开他的衣襟。要不是看在他受伤了,非要好好教训一下。
于是沈嘉不敢再调戏萧翌,乖乖脱下衣服坐好,让萧翌给自己涂药包扎。
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沈嘉胸前的绷带,又轻轻的给他涂上药膏。萧翌指尖薄茧触摸着沈嘉的肌肤,慢悠悠的打着转。伤口处长出了新肉,微微有些痒痒,被萧翌一摸后,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他心神不定。
然而沈嘉却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萧翌抹好药膏后,将自己上半身裹成粽子。
看着胸前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厚厚的白纱布,沈嘉纳闷道:“微明,你不是说自己会治外伤吗,怎么包扎的水平……”
萧翌闻言,又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嫌弃,我可以让范大夫来。”
“不不不,我意思是包扎的水平十分高超,非常棒。”沈嘉话锋一转,改吐槽为褒奖了。
听出沈嘉话里的言不由衷,萧翌翻了个白眼,“给你包扎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毛病怎么这么多,要不自己弄?”
“不敢,不敢。”能让皇帝屈尊降贵的给自己包扎,沈嘉哪敢再得寸进尺了。
萧翌越说越气,最后绑结的时候,狠狠的勒紧,打了个死结,疼得沈嘉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啊啊,痛痛痛!”沈嘉鬼哭狼嚎的叫道,“谋杀亲夫啊!”
到杭州还有两三日的路程,这段时间对于沈嘉来说,可算是神仙般的日子。他仗着自己身上有伤,享受着皇帝陛下的贴心照顾。给他端茶倒水,喂吃喂喝,以及深夜里的服务。萧翌嘴上说着不愿意,但还是满足了沈嘉所有的要求。
等到了浙江地界后,沈嘉身上的伤全好了。而尉同知伤势更严重,治好了个七七八八。但他已经能下地行走,只是不能动武,恐怕伤口裂开。
于是,负责保护陛下和沈阁老的重任,则落到了魏将军的身上了。
“这次回杭州,我要好好查清楚,到底是谁在阻止开海。”沈嘉一想起之前的遭遇,心里窝火,恨不得把所有获取暴利的海商都抓起来。
“这事还需从长计议。”萧翌说道,“你下船后,去见一见杭州知府,和他一起查案。若有需要,就找杭州的锦衣卫。”
“我明白。只是我们目前只有物证,没有人证。可惜了,那几个人已经死了。”沈嘉痛心道。
“谁说我们没人证?”萧翌反问道,“之前在福建官衙里查出有人通倭,还栽赃嫁祸给了王二。此人,我已经命魏将军绑来,一同上杭州了。”
“我怎么不知道?”沈嘉大吃一惊。
“你养病中,我便没和你说。那人关在船舱,你当然不知道。”
“微明,还是你想的周全。”沈嘉摩拳擦掌道,“那么,人证物证俱全,我们可以抓人审问了。”
下船后,萧翌等人还是去了“有凤来仪”客栈住下,而沈嘉则迫不及待的和魏将军,带上人犯,一起去衙门见杭州知府。
如今的杭州知府姓许,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在任上还算兢兢业业,一直在杭州积极施行变法。
再次见到沈阁老,许知府急忙相迎。沈嘉也不多寒暄,将前因后果道出,请许知府配合拿人,顺带将犯人暂关在了监狱里,让衙役好好看管。
“竟然是赵家干的?”许知府听完后也是一惊,他捋了捋胡须道,“我知道赵家在浙江开了很多店,但他们当家的,估计不在杭州。”
“没事,先抓了他们店铺的掌柜的,还有本家的人。赵家生意大,不可能放弃生意,逃跑不管。”
“沈阁老言之有理。”许知府又看向了魏漠,“既然魏将军也带了人,那就借您的手下一用,再加上我这里的衙役,应该能镇得住赵家的人。”
魏漠点头,同意了。
与此同时,木棉听闻沈嘉他们回来了,于是立刻动身,去了客栈见主子。
“陛下,”木棉小心的打量着萧翌,见他没有什么变化,才放下心,“听说福建那边出了事,奴婢可急死了。还好,陛下您安然无恙。”
“你在杜府,还知道福建的事?”萧翌笑道,“看来东厂的人,现在很听你的话。”
木棉的消息自然是从东厂探子口中得到的,她也不再隐瞒,“奴婢担忧陛下,让东厂的人暗中护卫着,有事及时回报。”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这次,是沈嘉和尉晗明遭了点罪,被倭寇给扣住了。”
“大哥他们能平安回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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