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上完中学,就在服装厂当工人,才十六岁,就闹着要嫁人。”
“我不准她嫁得那么早,想让她等几年,说不准以后才能继续念书。”
“她不听我的话,怪我没有去找她的妈妈,连彩礼都不要,就嫁到乡下去了。”
“头胎生了个女儿,婆婆嫌得很,二胎又生了个女儿,说是要送人,我送了钱过去,才把孩子留着。”
“现在已经怀着第三胎了,不知道是男是女。”
徐源正没什么亲人,平时和同事也没有话能说,乍一看到两个孩子,心跟着软下来,满腔辛酸。
“总会好起来的。”
毕竟是家事,时清濯也不好多说。他只在心里警惕,妹妹以后肯定不能和徐家姐姐一样,嫁到这样的人家,必须一胎接一胎的生儿子。
“你们俩现在住在哪里,还有没有亲人?”
“有舅舅照顾,一切都好。”
徐源正见两个孩子都白净漂亮,面色红润,一看生活水平就不错,总算安心。
等时清濯要离开的时候,徐源正掏出一张十块的纸币,非要塞给他们。
时清濯不肯收钱,牵着时音音跑了,没忘交代一声:“徐叔叔别忘了种甜瓜和西瓜,到时候所有人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瓜……”
“好好好,你们放心!”徐源正看着那几个瓜,眼睛里燃起久违的热情。
“哥,你是不是想到徐叔叔是研究这个的,才带我过来?”时音音问。
“差不多。”时清濯对研究瓜果兴趣不大,如果徐源正靠得住,下次还可以送些别的种子。
他们住在南方还好,有山有水,再不好的年景也能勉强填饱肚子,北方有些地方闹起饥荒,不知饿死多少人。
如果能把空间那些产量高的蔬果种子传播出去,也能救些人。
“你真聪明。”时音音夸道。
“你也聪明。”时清濯笑了笑,照例和时音音一起去废品收购站,看能不能捡到一些好东西。
上次他们就找到了不少颇有年头的古籍、字画,受损严重,现在全都收在时音音的空间里,等以后有条件了再修复。
这次又从废品收购站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金丝红檀木打造的梳妆盒,估计是以前大户人家女眷用的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处处都精细,沉甸甸的压手。
两人买东西像进货,买完就溜,次日再挤大巴回县城。
城里的职工都有单位分房,结婚就有房,只是地方小些。房屋买卖还不流行,真正想买到合适的房子,有些麻烦。
时清濯打听一通,终于找到一处出售的独门小院,原本住着一个老人,年纪大了,被子女接去家里住,现下已经过世,子女们都想要这处房产,谁都争不过来,一起住又挤不下,只好卖掉,按人头分。
时清濯和时音音看过院子,比他们在乡下住的院子还大不少,有棵枇杷树,石板路两边种了花草,还有葱蒜韭菜。房子是砖瓦房,结实不漏雨,也不掉土,开价一百二十块。
时清濯讲价,讲到八十块,把唐修文、东方明的名头都拖出来用,压到不能再压,才把院子买下来,各类证件、契书都拿到手。
现如今房子还不值钱,只要有地皮,盖起来就是自己家的,为了省去麻烦,时清濯才买了现成的院子。
八十块相当于一个工人三个月的工资,乡下人家,除去生活成本、人情往来,一年也只能攒五六十块。
“以后可以在树下搭一个秋千,那里建一个亭子,放张竹床,还有桌子,天气热我们就在屋外吃饭。”时音音将院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非常满意。
“好。”时清濯同样高兴,两人一起把院子打扫干净,重新添置新的日用品。
那家人把能用的东西都搬走了,桌椅床柜都没留,连锅也带走,如果不是灶台不好拆,或许他们会把灶台也搬走。
乍一看上去,当真是空空荡荡如雪洞。院子围墙修得很高,边缘处镶嵌着碎玻璃,如果有人攀爬,就会扎伤。
院子很是规整,中间是堂屋,左边是厨房,一间卧房,右边有两间卧房。厨房后面有个猪圈,厕所也修在那里。还有个小菜园,不如乡下的菜园大,被圈在院子里,不必担心有人路过摘菜。
时清濯和时音音都住右边的卧房,这次直接买了两张床,还有新的被褥。再加上衣柜、橱柜、铁锅、锅碗瓢盆等等,添置下来,零零散散花了二十多。
时音音把空间里的米放了些在厨房,还有咸鸭蛋、鸡蛋,黄瓜、茄子、酸菜等等,原本空荡荡的院子变得满满当当,充满生活气息。
“炖个玉米排骨汤,还有青椒肉丝,煎蛋,酸菜鱼,怎么样?”
时清濯每天都为一日三餐而操劳,他厨艺要比时音音好得多。现在不用出去干农活,每天都是他做饭。
“好。”时音音基本已经治好了挑食的毛病,刚来的时候他们俩只能吃杂粮粥,连鸡蛋都吃不起,现在吃什么都香,完全不挑。
“什么时候告诉舅舅他们?”等时清濯做好饭,一边盛饭一边问。
“都行。”时音音沉迷干饭。
“那就再缓缓,我看能不能把沈爷爷接出来住,他的腿受不得寒。”时清濯思索道。
“好。”时音音想了想,如果沈老爷子和沈熙住在那间空房间里,倒是正好。老人家上了年纪,腿脚又不便,万一跌了一跤,可能就再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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