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石……”婉妃转瞬敛去了眼底的神色,呆呆傻傻的准备说出来。这时候,管家从另外一个入口,避开了陆姗走来,笑道:“世子妃可要吃糕点?太医已经换好了药。”
沈青岚摇了摇头,管家显然是刻意出现的,那么就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她不宜再问下去,只有下次找机会来了。
“不用,今日太晚了,我暂且回府去。”沈青岚起身告辞。
沈青岚回到了燕王府,明显的感受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目光微闪,去了书房。书房地上丢满了揉成一团的宣纸,和一支断了两截的狼毫,并不见齐景枫的身影。
“陆姗,你去问问世子爷去了何处。”沈青岚弯腰,拾起一张宣纸。展开看着里面龙飞凤舞的字,显示着写字之人的心神不宁。
她知道齐景枫有个坏毛病,一旦静不下心来,便喜欢练书法。
失笑的摇着头,看来他气得不清。他是有过失的一方,为何还这般生气?她都没有逼问方如月的事儿!转身走出书房,便见到齐景枫立在不远处。
微弱的金芒洒在他的身上,月白如皎的衣摆上,似有水光流动。清冷孤高的如同雪山之巅的皑皑白雪,高洁不可攀附。
狭长的眸子里,墨色涌动,漆黑的如一个无底的黑洞,似要将她给吸纳了进去。长而卷的眼睫一颤,化去了墨色,一片清明,幽幽的凝视着她,启唇道:“回来了。”淡淡的问候,夹杂着一丝不明意味。
沈青岚蹙了蹙眉,他今儿个很古怪!
“嗯。”轻轻应了一声。
沈青岚等了许久,见他垂着头,宽大的云袖在寒风中摇曳,吹卷着袖摆,露出他修长的手指,手指间捻着一块玉章,与他白细的手相辉映,更显晶莹玉透。
沈青岚微眯了眼,宝儿的玉章怎得落在了他的手中?
摊开手心,指着他手指间的玉章:“给我。”
齐景枫半眯着眸子,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冷冽的说道:“很重要?”
沈青岚颔首。
这是宝儿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如今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无论如何联系,都是渺无音讯。
齐景枫听闻红玉胡诌的话在先,一见沈青岚颔首,心里便如打翻了醋坛子,醋海翻涌,手指一动,玉章便消失无踪。
沈青岚气急败坏的怒道:“你将玉章丢到哪里去了!”疾步走到他的身前,拿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哪里还有玉章!
齐景枫看着她着急玉章,不顾安慰的快步走来,心都跟着紧提了起来,脸色愈发的阴郁黑沉。“这玉章重要的你不顾自身的安危了?若是滑倒了怎么办?”
沈青岚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可想到他有错在先,如今倒是指责起她来,气不打一处来:“你若不扔了,我怎么会着急?这玉章留着,日后有事,还可以找宫陌钥帮忙,你怎么能说丢就丢?蛮不讲理?”
齐景枫清峭冷峻的面容覆着寒霜,额角的青筋隐隐的跳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怒极反笑道:“然后与他去西域?”
“你胡说什么呢?”沈青岚觉得他无比的怪异,找宫陌钥帮忙,与去西域半点关系都没有。
见此,齐景枫也意识到了不对,都说关心则乱。这一冷静下来,便发觉两个人说话,似乎不在一个点子上。
“这个玉章不是宫陌钥给你的?”齐景枫眉头微蹙,淡淡的问道。
“这是宝儿临走前给我的,她说担忧你的身子没有好全,若是有个好歹,可以找宫陌钥帮你诊治!”沈青岚隐隐觉得这个男人似乎误会了什么,听到他这么一说,便觉得好笑。她与宫陌钥?怎么可能!
齐景枫看着她揶揄的目光,有些不自在。随即想到他让长顺做的事情,眉头紧促,似乎有点不妙!
沈青岚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拿着李凤姣给的玉佩说道:“今儿个我给你闺女定下了一门亲事。”
齐景枫眉头打结:“退了!”
“为何?”沈青岚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不理会他的臭脸,径自说道:“定的是凤娇的儿子。”
齐景枫的脸色更臭了,早产先天不足,比他的身体还不如,他怎么舍得他悟在心尖上的小女人嫁过去吃苦?
“不行!”语气坚定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沈青岚撇了撇嘴,关于他闺女的事,齐景枫是心中都没有她的地位了。唉声叹气道:“你是有了女儿,便不要我了。这女儿也是我的,难道我就不能做主了?这门亲事,我认定了!”
齐景枫打算说什么,看到李凤姣一脸急色的走来,看了齐景枫一眼,急切的说道:“你是不是对宫太子动手了?之前我去驿站找他,同意给我儿子治病。才转眼间的功夫,他便回绝了。”话中明里暗里透露着是齐景枫的缘故。
沈青岚联想到他之前的异样,和李凤姣的事情联合起来,便知他乱吃醋了酿造了错事,心下暗笑:这会子亲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正文、第147章 问医
因他失智而导致,齐景枫赧然。微抿着唇角,淡扫了一眼掩嘴失笑的女人,淡雅的说道:“你儿子在燕北,宫陌钥去燕北不太可能。你儿子的身体也不适宜长途跋涉,即使他愿意,也不一定最后就能诊治。如今他推迟也好,纳兰卿的医术不在他之下,你可以去寻他!”
李凤姣愕然,那个把自己盘缠给别人,自己没有路费,一边行医一边来京都的那个纳兰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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