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早点松口,不就是一点破彩礼钱嘛?
那身段儿,那小蛮腰,那红艳艳的小嘴儿,那娇俏含情的脸蛋儿,上哪儿找第二个去啊?
这下好了,再多的彩礼钱也换不来三妹的回眸了。
每天早出晚归的,带着杨怀誉这小子,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村里人还不会说什么,张嘴就是三妹真仗义,连个傻子都不嫌弃,这要是不结婚说不过去啊。
是啊,说不过去啊,所以人家提前把证领了,房也圆了,你说气不气人?
气死他了。
可他是真的稀罕三妹啊,真的不想惹三妹不高兴。
只能抱着酒坛子,自己苦去了。
每天到了供销社,钟瑞芬一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就嫌弃得不行,口口声声要给沈玉环保媒,说什么她已经做过沈玉环的思想工作了,只等他点头就行。
他点个什么头啊点,他什么也不想点,他就想再喝一壶酒,再多看三妹两眼,哪怕只是听听她躲在屋里跟杨怀誉说笑的声儿也好啊。
哎,三妹呀,三妹!
王谷丰一屁股坐下就自顾自斟酒独酌了,也不理那刘彩玲。
气得刘彩玲挤眉弄眼的,叫她大儿子去套套话,看看王谷丰知不知道晏姝有没有什么打算,毕竟两家就隔了一堵墙。
杨怀旭的猪头脸是消了,可丢了的面子和尊严是彻底捡不回来了,要不是他跟他娘一样扣扣搜搜心疼随礼的钱,他都不会来。
这会儿被他娘安排了去打探敌情,他可没这个心思,便搡了搡刚刚被放出来的杨怀瑾:“你去。”
杨怀瑾一瞪眼,怎么又是他?
好事儿他摊不上,倒霉的全找他。
可他当了他大哥一辈子的应声虫,实在不敢忤逆他大哥,只好挪了挪板凳,往王谷丰这里凑了凑:“我说老王,知不知道那晏三妹什么时候才请媒人啊?我家怀誉都傻了,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叫人笑话,不如早早把婚结了,还能早点申请宅基地搬出去图个清净,你说呢?”
人王谷丰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喝了个精光,扭头直勾勾地盯着杨怀瑾,啧,杨老二长得跟他娘一样,一副尖酸刻薄相。
不光是杨怀瑾,就连杨怀旭和杨正德都是一个德性。
倒是奇了怪了,怎么就杨怀誉长得那么与众不同呢?
王谷丰好奇,扭头又看了看杨怀旭,没错啊,都跟他爹娘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杨怀誉身边,一手扣在他肩膀上,把装傻充愣的杨怀誉掰过来面对着自己,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越不对劲。
他正想问问杨怀誉是不是杨正德亲生的,就见那边新娘子开始敬酒了。
只好压下这个困惑,松开了杨怀誉。
扭头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杨怀誉脖子上的吻痕,叫他一下子受了不小的刺激,差点摔地上去。
叫过来帮忙的沈玉璃见着了,忙扶了他一把:“老王哥你怎么醉成这样了?来来来,我扶你回去休息。”
正好她大姐今天找她借钱,她把王谷丰送到门口就喊了一声:“姐,你帮我把老王哥送家里去吧,那边还等我上菜呢。”
她大姐来的不巧,正赶上了她在帮厨,所以暂时还没办法拿钱给她。
原本她是喊了她大姐一起过来吃席的,可她大姐沈玉环不喜欢热闹,非要留在家里一个人等着。
这会儿听到她喊,便出来帮忙把王谷丰扶了回去。
到了家里一看,沈玉环愣住了。
脑子里不由得想起钟瑞芬说的那些话,说什么:“老王哥早就看上你了,不然他怎么不给我留煮鸡蛋?”
还说老王家里一应家具俱全,就等她点头答应了。
沈玉环原本是不信的,可现在……
她正打量着,王谷丰就一个踉跄,捂着嘴巴往院子里去了。
一通好吐,沈玉环忙去找水,等她扶着王谷丰灌了半碗水下肚,王谷丰的意识可算是回来一点了。
他看着旁边风韵犹存的老大姐,忽然有点生气:“怎么是你?”
“我……我来找玉璃借钱。”沈玉环已经快揭不开锅了,为了跟前夫家里赌气一毛钱没要,可她还得奶孩子,没法出去挣工分。
今天出来借钱,孩子还是拜托钟瑞芬照顾的,她还想着早点回去呢。
不过她见王谷丰一直瞪着自己,心里就有点毛毛的,说话说到后面都快没声儿了。
王谷丰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不免叹气:“你说说你,儿子都给那畜生生了,怂什么啊?你不能挺直了腰杆子去闹吗?你看隔壁三妹,没生出儿子都能卷起袖子干仗!你要跟她学学,不然谁都逮着你欺负你不知道吗?”
“我……我……我……”沈玉环窝囊了一辈子,从没有跟人干过仗。
在家听爹的,嫁人听男人的,男人跟狐狸精跑了,听公公的。
结果听来听去,没有一个真正心疼她的,她这才一赌气离了婚。
她以为她高风亮节不要钱,就能让男人心疼她了。
毕竟她还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呢,可她哪里想得到,人家巴不得她一分钱不要呢,正好省下来养狐狸精了。
这几天周思源找过她几次,要给她钱,毕竟他这个做公公的也不想看到儿媳妇和孙子流落街头。
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宁可找妹妹借,也不想要周家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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