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如今上京城中引得无数闺中小姐心驰神往的那位沈公子?果然是风姿卓绝。
谢长珣虽然不认识沈必,但昨日跟了赵禾一路的沈必,怎么可能不认识谢长珣?余光中看见谢长珣的神色,沈必面不改色,只开口回答着刚才赵禾的问题,“昨夜匆忙见小姐一面,还未曾告知小姐此番我前来的目的。”沈必看着这时候面色震惊的赵禾,他勾了勾唇,将后半句话说完:“沈某前来临安,便是为保护小姐。”
赵禾:“??”这是她阿爹的命令吗?
不过她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赵禾很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昨天的确猜到沈必不在上京,来临安应该是有正经事,难道这正经事就是跟着她?可眼下沈必和她阿爹的合作显然旁人并不知晓,她也不便在这时候提出来。
沈必飞快看了眼赵禾此刻脸上的神色,后者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怀疑。他并没有说自己是奉命前来,不过看样子,赵禾大概是因为昨晚他的一番解释,自动将他来临安这事儿归为了赵靖的命令。
这样挺好,沈必低着头,嘴角不由翘了翘,至少这样赵禾就绝对不会赶自己离开。
“阿爹究竟在想什么。”赵禾小声抱怨了一句。
很快,赵禾想起来自己还没跟谢长珣介绍,不过刚开口时,赵禾就想到昨天自己在茶楼时,背后说沈必的那些话,赵禾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赵禾跟谢长珣介绍时,舌头都快要打结。
谢长珣温润有礼,“原来是沈公子。”
“谢公子,久仰。”沈必不动声色回道。
“表哥,今日你有什么安排吗?”赵禾问。
谢长珣:“灵隐寺的高僧了之大师昨日便从西域回来,今日在灵隐寺会有一场辩经。”
言外之意,便是他今日要在山上。
赵禾皱眉,又辩经?这些和尚怎么回事?天天辩个没完没了了吗?可眼下赵禾知道自己劝不了,她愁眉苦脸道:“好吧,那今日表哥就在灵隐寺,我需要下山一趟。”
“下山?”
赵禾点头,“昨日我跟瑶娘商议了家政服务,今日我想着就先去界面上寻一间铺子,再趁机做次宣传。这种服务不是从来都没有的吗?总是宣传出去,才能让大家明白,我们铺子才有生意。”
只是这样的话,她就不能留在山上看着谢长珣的一举一动。
谢长珣同样不放心赵禾,在跟高僧辩经和跟在赵禾身边这两件事中,他顿时有些摇摆,“不如今日还是算了,我去跟了之大师致歉,辩经一事明日再说,我陪你下山。”
谢长珣这话刚出口,一旁的沈必立马道:“谢公子若是有事在身,尽管去忙吧,今日我会跟着小姐。何况,小姐想要开店的事也不是一日就能结束的,还有明日后日,谢公子总不能一直都跟着小姐,耽误了你的正事儿吧。”
赵禾闻言,忍不住朝着沈必的方向瞪了眼,她可巴不得谢长珣每天都为了自己没办法跟灵隐寺的这些和尚们辩经听禅,结果沈必此刻横插一脚,可气死她了。
沈必不是没收到赵禾的目光,他心里一酸,但偏偏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极了,那样子好似真在很认真为了完成靖安王吩咐的事一般。
沈必见谢长珣还在犹豫,他不由失笑一声,开口说:“难道谢公子觉得我不能保护好小姐吗?”
他一看便知道谢长珣是有几□□手,不过谢长珣这样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的弟子,相比于钻研武艺,更多的时间恐怕还是花在了读书上,拳脚功夫又怎么能跟自己相比?
“谢某自然相信沈公子。”谢长珣莞尔,既然是他姑父派来临安的人,何况先前赵禾还与沈必认识,身边还跟着神出鬼没的九娘,他理应放心,“那今日我表妹就交给沈公子照看了。”
沈必冷淡点点头。
下山路上,便只有赵禾与沈必。
赵禾一想到就因为沈必,谢长珣就要去跟那和尚们凑到一块儿,她那张小脸上就没什么笑容。
沈必落后她半步,心里失落,看样子赵禾是打定主意不跟自己讲话。
“小姐,福州传来消息,小姐先前设计的防御网已完工,现如今已投入使用。东瀛人的船日后很难靠近沿海一带,而且水军也渐渐有了规模。”
赵禾从昨晚就决定即便是再见到沈必时,她也要好好把人晾晾。可现在沈必说的这些消息,都是她不知道又很感兴趣的。
赵禾忍不住心里嘀咕了两句沈必狡猾,很快她就忍不住主动问:“那防御网我离开之前修改了一番,能变换铁网的形态,都做好了吗?”
沈必脸上一笑,点头,声音听起来好像都变得愉悦了很多,“现如今沿海悬崖山体旁边,便是按照小姐最后的图纸设计的。听闻不仅仅是能拦住过往的船只,还能通过小姐设计的机械,收缩铁网,给擅闯的船只重击。”
赵禾忍不住拍拍手,回头笑眯眯道:“若不是当初你先提出来的想法,我也不会那么快联想到海上防御网。”
沈必差点被赵禾这笑容晃花了眼,他眼神变得有些无处安放,又怕赵禾发现端倪,只好强作镇定,“是小姐的功劳。”
“你不是都已经离开武安军了吗?怎么还知道福州的动静?”赵禾问。
沈必没隐瞒,直接将沈家在各地埋有眼线的事告知了赵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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