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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玉禾托着不曾动过的粥,从房里走出来。
    她叹了一口,蛮儿一日不醒,公主恐怕是吃不下睡不着的。
    公主从来都对外在之物,毫无在意。
    只有蛮儿。
    她还记得当年蛮儿出生,公主有多欢喜,分明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公主却笑的畅快恣意,还对她说,“这辈子,我可算是为了我自己活一次。”
    “他们算计他们的,可也想不到这孩子只属于我自己。”
    “她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她行在廊下,忽见侍卫巡逻之中,有眼生者。
    不,并不眼生,她多看了一眼,而那人也忽而朝她看来。
    那是一张极其眼熟的脸,从前在江南时,也是见过许多回,也说过许多回话。
    那双眼她是不会看错的。
    她神色大变,却又瞬息恢复如常。
    她停下了脚步,朝着这列侍卫开口唤道:“你们等等。”
    “玉禾姑姑有何吩咐?”打头的侍卫忙问。
    “我有一物,需要人去取来。”她抬手一指,指向了站在最末尾之人,“便是你了,随我来。”
    站在最末尾之人,低头上前。
    玉禾又随手一抬,“你们且去。”
    巡逻的侍卫们便不再停留,继续朝前进。
    玉禾将手中的粥递给一旁候着的侍从,神色如常的吩咐,“你们且先出去,公主要休息片刻,不想任何人打扰。”
    侍从们低头应是,只有庆秋多看了一眼,见这侍卫有些面生,有些奇怪,可又想起昨日陛下吩咐增派禁卫,加强公主府守卫之事,心道许是刚来府上的。
    左右再无人,此刻又宽阔,玉禾神色大变,指着那人问,“你怎么会入公主府?”
    “揽月,谁让你来的?”
    那人抬头,波澜不惊的一张脸,语气也淡然,“玉姑,许久不见。”
    “是主子让我来送药的。”
    玉禾满脸戒备,“送什么药?”
    “小郡主的救命之药。”那人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瓷瓶来,“主子不能亲自前来,是因为他为调制这药,耗了些时辰。”
    “这药能为小郡主调解身上余毒,缓解小郡主因忌口之物带来的伤病。”
    玉禾根本不接,脸上神色愈发的冰冷,“我如何信你?”她的脑子里乱糟糟一团。
    揽月见她不接,也没有坚持,他握住了那玉瓶,又道:“玉姑何不让我见公主一面?”
    “主子还让我带话给公主。”
    玉禾不让,“有什么话,你与我说是一样的。”
    揽月抬眼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是个冷淡的长相,眉眼带着疏离与冷漠,偏眼神之中,又有几分隐忍。
    他语气淡淡,“主子让我转告公主,他已经知晓小郡主的身世,小郡主生病一事,他会彻查到底。”
    玉禾不可置信倒退了两步,压低了声音,“你胡说什么。”
    揽月不再纠缠,他顺手将玉瓶放在栏上,“此药还请你交给公主。”
    “因着难制,现在只有三丸。”
    “可供小郡主一日只需。”
    “明日我还会送来。”
    玉禾轻叩房门,走了进去,房中无外人,她才显露了慌张,“公主,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可能要双开一本咸盐。
    《凌晨禁止暧昧》感兴趣的话,可以点点收藏(^U^)ノ~YO
    ◎最新评论:
    【完了,不用验DNA了】
    【带球跑】
    【女主整天如临大敌的模样,也太夸张了吧?她就是一个公主,也没有兵权吧?别的皇子争皇位和她一个公主有什么关系?】
    【大大,有点短T^T】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
    第十四章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皇叔?◎
    因着安阳郡主之女蛮儿危在旦夕,昌隆帝大怒,下旨彻查后宫。
    此旨一出,后宫皆惴惴不安。
    椒房殿内,刘皇后坐在妆奁前,手持玉篦轻梳长发,昌隆帝已经年近六旬,刘皇后也过了半百之数,就算是再保养得当,岁月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这五十多年来的所有经历,她眼眸轻抬,看着琉璃镜中自己,眼尾那些细小纹路。
    “娘娘,安阳也太骄纵了些。”
    “即便是蛮儿被人毒害,她也不该急匆匆的向父皇请旨,彻查后宫。”
    “说到底,您才是后宫之主,是她的嫡母,安阳此举,就是不将您放在眼里。”
    刘皇后嘴角浮起一丝冷淡笑意,她手指轻轻一捻一绕,便有一根白发缠在了她的手指上,泛着一丝银光。
    那方才还在说话的年轻妇人,便是刘皇后之女,嫡长公主华阳赵容云,她此刻见着白发,便忍不住心酸,“阿娘,您为父皇操持后宫半生,他真要如此不顾及您的颜面吗?”
    刘皇后清醒而又冷静,她嘴角的那抹笑意忽而就深刻了些。
    “后宫之主?说到底要陛下愿意给本宫脸面。”
    “陛下若不愿,本宫也不过同后宫那些个人一样。”
    见刘皇后竟丝毫不为所动,华阳公主愈发悲戚,“若是兄长还在,又何须如此……”
    她的话脱口而出,方才觉得自己失言,慌忙住了口去看刘皇后,刘皇后脸上笑意尽失,她低下头,低声道:“阿娘,这些年,您无一处不是,父皇为何要如此对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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