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我们石家也能打听到消息?”石清妍惊讶了,石家人除了石夫人,都看不上耿业吧。
耿业就似被人看低一般,便不屑地说道:“姑姑,你这是什么话?侄子知交遍天下,那边又是姑姑……”
“你直说是谁吧。”石清妍打断耿业。
耿业吞吞吐吐,似乎是不敢告诉石清妍是谁,半天才咬牙道:“女的里头有石大少夫人,她怕侄子将她买宫廷御造坊东西的事说出去,对侄子很是照顾;男的就是你四哥澹风哥哥,他知道他娘子早先捯饬出一些事不得姑姑待见,就跟侄子打听姑姑如今喜欢什么。”
“你敢把锦王府里头的事说出去?”楚静乔柳眉倒竖。
耿业忙道:“表妹,我哪会那般蠢的把自己家的事说给人听?”
“哪里是你自己家?”楚静乔心道好个厚颜无耻的人。
石清妍等人心想耿业不还把他哥哥耿事喜欢捆绑的话说给她们听嘛。
耿业未免楚静乔再发现,忙将自己的话说出来,“石红莲他们下了凤崎山,身上值钱的东西又叫庵里的姨娘们拿去了,要租轿子也没银子,几个人又是那般形容,也没人肯借了银子给她们,租轿子的怕惹上麻烦,也不肯先送了人等到了石家再给银子。被人指点了许久,才遇上了带着贺兰夫人出来见识见识庙会的贺兰大人,贺兰大人慷慨解囊,这才叫石红莲回了家。却说石红莲回了家,又羞又恼,就一病不起。石夫人看她花容尽毁,心疼地了不得,听人说是司徒姑娘所为,便叫了司徒姑娘家叔嫂,准备上凤崎上跟司徒姑娘理论。万幸被石大少夫人拦住了,石大少夫人请了石老夫人过来,将跟着石红莲的丫头们一通拷打,终于问出了石红莲为什么上凤崎山,又在凤崎山上吃了什么亏。石大少夫人当机立断将这事说给石老将军听了,石老将军怕石红莲再不安分,又见她越发嫁不出去了,就叫石老夫人、石大少夫人剃了她的头发,将她关在屋子里。石大少夫人说,她琢磨着石夫人吃不了这个亏,要去报复司徒姑娘呢。”
石清妍、楚静乔等人都目瞪口呆,石清妍心道石老将军当真出手狠辣,这年头将女子的头发剃光,简直就是要了女子的命。
楚静乔正色地看了耿业一眼,心想耿业当真是才子,这事办得有头有尾,听了司徒灵的话还要再去石家打听打听,这么个人,怎地不走正道,非要做了篾片先生?
耿业因楚静乔这一眼,心花怒放。
楚静乔见耿业又露出那猥琐的笑,便悻悻地扭开脸。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石清妍说道,心想若是石夫人敢把她当傻子,胡言乱语叫她给石红莲出头,她就叫石夫人她们吃不了兜着走。因还要送孙兰芝四人,便不再提这话,叮嘱了这四人几句,便叫赵铭家的领着她们四个给楚律磕个头就出了锦王府。
目送了孙兰芝四人离去,楼晚华在石清妍身边站了站,大抵是举得只剩下自己一个姨娘在府里,瓜田李下,会惹来麻烦,便开口道:“王妃,广陵候夫人一个人照看一群孩子,只怕忙不过来,婢妾想去给她帮帮手。”
“……去吧,水家,”石清妍又想起了水几因,惋惜地一叹,“他们家小儿敏感的很,叫丫头们注意一些。”
“是。”楼晚华答应道。
楚静迁心里一紧,暗道楼晚华这是韬光养晦,还是真的与世无争?
“白菜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石清妍说道,待楼晚华、楚静迁等人都去了,便拉了楚静乔的手,笑道:“你跟何家小探花如何了?”
楚静乔好笑道:“母妃,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瞧着小篾片办事很有调理,说个事,前因后果都要说一遭,想来这人也有大用。”
“因为听故事的人都喜欢追问个前因、后果,他才习惯地去打听,若是叫他办旁的事,他就没有这般心细。”石清妍见楚静乔转移话题,暗道果然是个小女孩儿,何必说在楚静乔心里还是特殊的,于是不再问这话,又去问益阳府里其他的事,问了一遭,便感叹道:“你当真像是办大事的了,连我也比不上你了。”
楚静乔嗔道:“母妃又胡说了。”说完,却是去问石清妍楚徊、闻太后他们如何了,问了一回,听说他们不好过,就眉飞色舞地笑了。
此次锦王府四大侍妾一同出府,让益阳府人震撼了许久,许多原本瞧着楚律势力更加强大,想借着裙带攀龙附凤的也死心了。不过一月,萧纤妤便先由着萧家父兄给她定下亲事,董淑君因家里有孝,不急在这一会子,孙兰芝、窦玉芬大抵是嫁妆丰厚,留在娘家也没人敢嫌弃她们,反倒不急着嫁人,成日里潇洒地坐着轿子去益阳府各处名胜之地游览,吸引得一些有几分姿色又好逸恶劳的男人成日里围着她们打转。
石清妍这锦王府的女主人就没有她们这么潇洒,冷不丁地帮她做事的人都走了,一样样事都得重新拿起来,万幸赵铭不再提耿氏之后,大抵是觉得愧对楚律,于是一门心思帮着“楚律”打理后院。
可惜后院的事才省心一些,只当石清妍还不知道石红莲事的石夫人就哭着上了锦王府。
石夫人这次是好不容易找了借口出来的,早先为了不叫石老将军剪掉石红莲头发,她苦求了石老将军、石将军许久,可惜这二人都以石红莲为耻,执意要剪了她的头发,先叫她安生地在家过几年。此次找的借口,便是市井间流传某年某月某日,外祖母要给外孙送上一件小棉袄几包酥糖才能保外孙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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