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甲没有蔻丹的人,在宫中基本上都是一些洒扫的宫娥,贴身侍候的宫娥基本上都会染着蔻丹。
因此太后当即便吩咐刘公公率人将这宫中洒扫的宫娥的拇指全都检查一遍。
尽管沈非衣证实了清白,可太后却并不想放过幺儿,私下勾结陷害公主,应当是死罪。
沈非衣看着幺儿跪在地上并不言语,而身后的那对夫妇和男孩也跪在地上求情。
她当时既然夸下海口说能保住幺儿,自然不能食言,便问太后讨人,说陷害她的人,应当她去处理。
太后又如何不知道沈非衣是什么意思,她这般做也不过是给沈非衣个人情,想让这幺儿对沈非衣更加感恩戴德。
故此,沈非衣说要将幺儿带走,她也不曾阻拦着,而是无奈的对着沈非衣招了招手,一副倦怠的模样。
沈非衣自打来咸寿宫时,外头天还亮着,这会儿出宫时,天已经黑了,外头的宫墙上皆悬着红色的灯笼。
这常小幺一家人都被沈非衣带入了岁玉宫安置着,沈非衣原本想要为其一家在城外安置个宅子,却被常小幺拒绝了,说是要留下来伺候沈非衣。
身边多一个伺候的人倒也无妨,沈非衣见她这般坚持,便干脆允了,只说是让幺儿跟着浮玉做事。
沈非衣前脚回了宫,沈裴后脚便来了,浮玉现在只要一瞧见沈裴,心里便是咯噔一声,那日在公主府看到的情景便浮上脑海挥之不去。
她连忙拽着常小幺的手退出了房中,极为识趣的将门也给带上了。
常小幺有些疑惑,便问道:“浮玉姐姐,这位大人是谁啊?”
浮玉连忙在嘴边比了个嘘,示意她小声,“什么大人,这是太子殿下!咱们公主的亲哥哥!”
幺儿闻言便连忙瞪大了眼睛,这才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她含含糊糊的哦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的跟着浮玉下了台阶。
对于沈非衣来说,看到了沈裴就好似心里有了寄托,也有了希望。
她在咸寿宫受的委屈,即便当时她的心情毫无波动,也会在看到沈裴的那一刻瞬间迸发瓦解,委屈犹如巨浪一般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她连忙站起身,跑向沈裴,可却又在离沈裴一步之外的距离停下,犹豫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沈裴见势便笑了一声,拉过小姑娘的手,将她拉到跟前,微微弯下腰来,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温温可是受委屈了?”
沈非衣抓住沈裴的手,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小姑娘眼眶有些红,看向沈裴时还蓄了点晶莹的水色。
沈裴便拉着沈非衣的手,走到旁侧的软椅上,环着小姑娘的腰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他并不问沈非衣收了什么委屈,只是抬手抿过小姑娘的眼尾,将她眼角的湿润抿掉,轻声问道:“温温晌午是不是没用膳?饿么?”
若非沈裴提及,沈非衣都险些忘了,自己连午膳还不曾用过。
她今早从东宫回到岁玉宫,便直接躺下睡了,后来还是浮玉将她叫醒的,她尚还来不及喝口水,便连忙往咸寿宫走。
后又在咸寿宫呆了将近三个时辰,中间只喝了两口茶,之后便再也没有进食。
回来后,她见天色已晚,也没想过再去吃些什么,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乍一听沈裴这样问,她先是一愣,便抿着唇点了点头,“是有些饿了。”
她还以为沈裴会唤浮玉去备膳,却不想他变戏法似得拿出一个牛纸袋递给了他,笑道:“今儿湛白出宫时,哥哥叫他在满月阁买的糖炒栗子。”
沈非衣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接过纸袋,弯着眉眼对沈裴道:“谢谢哥哥!”
见小姑娘笑的这般开心,沈裴也不由得抿唇笑了,他半垂着眸子轻声道:“温温只是这样谢哥哥?”
沈非衣拆开纸袋的手一顿,掀起眸子看向沈裴,迟疑道:“那要如何谢?”
沈裴环着小姑娘腰间的手被他抽了回来,抬起指尖,落在自己的下唇轻轻一点。
小姑娘瞬间明白了沈裴的意思,她脸颊不由得一红,薄唇被她抿了又抿,迟疑半晌这才扶着沈裴的手臂微微坐直身子。
她微微扬起下颌,樱唇在男人的唇上轻轻一碾,便又极快的撤开。
她垂着眸子,小声开口道:“...可以了吧?”
沈裴本来想说不可以的,可视线落在沈非衣手里的纸袋子上,便也收了打趣的心思。
拿过纸袋,捏出一个栗子,轻轻一按,外头的那层薄脆的外壳便裂开。
他两指修长白皙,覆在上头,动作慢条斯理,认真的一层层剥掉外壳,显出了里头的栗子肉,而后置在沈非衣的嘴边。
小姑娘乖乖张口,将栗子肉吃下。
沈裴问了一句,“好吃么?”
沈非衣点头,笑道:“好吃。”
瞧见小姑娘一改方才委屈的模样,弯起眉眼,沈裴便笑了一声,淡淡道:“温温以后若是遇到了麻烦,记得先来找哥哥。”
说罢,他抬手又拿过一颗栗子剥开,搁置在小姑娘的唇边,“即便温温真的杀了人,哥哥都会护着温温。”
第067章
◎好玩◎
沈非衣自然知道沈裴说的是什么, 那齐默便是她亲手杀的,可后续处理却是沈裴处理的,她如何不知道沈裴会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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