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雇了纪老爹过去,其他人离远点,要么大家都别来。
所以纪老爹的续弦现在也不敢说什么。
心里恨到什么程度,跟纪彬一点关系也没有。
其他村也就算了,纪滦村里若是有人敢伤他跟引娘,又或者说什么闲话。
那里长都不会放过他们。
听说有日他继母是想嚼舌根的,直接被里长夫人一通骂,还有王大娘也接着骂。
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讲。
纪彬嘴上不说,但听了这事之后,让引娘去给里长夫人跟王大娘送茶歇的事,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自然明白纪彬的态度。
所以纪老爹来帮了这么久的忙,他继母跟其他继弟也没来掺和,那都是知道后果的。
这些虽然都是小事,但处理干净了,做事都顺畅。
纪彬合上笔记,继续听焦农人跟纪老爹闲聊。
但两人闲聊的内容也是关于种田的。
毕竟种田这种事,交流起来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纪滦村跟着的七八个人也都有自己的见解,他们都是伺候庄稼,伺候一辈子的人,对种田这事再熟悉不过。
时间过得极快。
焦农人四月十五号过来,如今已经到四月二十八。
再有两天时间,他就要坐马车离开,毕竟该说的也都说了。
这边忙完,还有宿勤郡附近的棉花要种。
只能说这份银子挣得真的不容易啊。
谁知道变故就出在四月二十八这天晚上。
焦农人以及身边的周家仆役,都住在包达家左边的院子里,那院子就是新建的一批,里面两个房间。
焦农人单独住一间,仆役们住一间。
但就在晚上,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把焦农人吓了一跳。
刚回过神,就听到后窗有人在小声喊他。
“焦先生,您睡了吗,我有件事想找您商议。”
这?
谁啊,这样喊他?
焦农人懒得理他们,装作睡着了,谁知道这声音还是没听,又喊了几声。
但这明显压低声音,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可周家的仆役是什么人,原本就是派来保护焦农人安全的,立刻不动声色,两个去找焦农人,两个去出门去后窗处看看。
等焦农人刚想睡着,就听到后窗的人直接被捉住。
这一闹,把纪彬都吵醒了。
纪彬让引娘在家歇着,自己跟柴力出门瞧瞧。
等过去的时候,离得最近的包达詹明已经在了,甚至狼大狼二也在瞧热闹。
等拿着火把一看,这不正是黄沟村的人吗?
怎么来敲焦农人的门?
别人可能有疑惑,但周家仆役还有纪彬是没疑惑的。
除了想偷学种棉花之外,也没旁的事啊。
眼看着别人还没瞧见他,纪彬跟柴力直接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第二天起来,有人说周家仆役捉到两个小贼,给打了一顿,这才装作恍然大悟,还说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周家那仆役其实知道纪彬昨晚过去了,但见他直接离开,就知道怎么处理都无所谓,他并不在意。
这就有了打一顿的事。
里长可是真的一无所知,等到清晨才知道发生这件事,一看被捉住的“小贼”,哪能不明白。
这都不用跑去衙门处理,直接让人把黄沟村的里长叫过来。
两个里长处理这件事,而且纪滦村还都占理,这还用说吗?
若是纪滦村里长处理不好,那就不用当里长了。
可这件事一闹开,让纪滦村跟黄沟村的村民们之间更加不爽。
原本两边都有些互看不上,如今更是如此。
其实这事也简单,昨天被打一顿,今天又被纪滦村里长吓唬。
这些人立刻交代实情,黄沟村的人受黄夫人指使,让他们过来悄悄联系焦农人,准备给焦农人五十两银子,让他教导黄夫人怎么种棉花。
听到五十两的时候,周家仆役直接嗤笑出声,五十两就想学种棉花?这不是搞笑的吗?
周家仆役怎么也是宿勤郡周家出身,很得周小少爷信任,见多识广,在他们去的几个地方里,所有人里面,能让他们看过眼的,也就是纪彬了。
至于其他人,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可平日里倒是也没多傲慢。
但如今都欺负到头上了,若是再好脾气,那就是丢周家的脸。
周家仆役刚笑出声,就看到黄沟村里长还有黄夫人过来。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不过是找人说个话,怎么就被当贼捉住了。
昨晚派出去那两人没回来,黄沟村里长就在忐忑了,他也是被黄夫人说的棉花给糊了心。
若不是听信黄夫人说那棉花怎么值钱,若是种了之后,他们村里也能开作坊之类的话,他也不会同意这么做啊!
昨晚这两人没回来,黄沟村里长一夜未睡。
就知道纪滦村的人会因为这件事找他,所以黄沟村里长干脆把黄夫人一起喊过来。
原本黄夫人还不想过来,硬是被这里长拖来的。
出主意有你,担责任没你,这怎么可能。
谁知道刚到,就听到这仆役笑出声,这笑声让他们脸颊火辣辣的疼。
就算不知道前因后果,也觉得是在笑话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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