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当我没说,”夏蒹转过身子,却被他抓住手腕。
“何为,心情好?”裴观烛抓着她胳膊靠近,气息交织,檀香味越来越浓郁,夏蒹心跳如擂鼓,忽然听到大门处响起吱呀一声。
“咳!”先进来的柳若藤看到屋内情况呛了口气。
“师妹?你怎么了?”许致的声音从后传来,柳若藤满脸通红赶忙闪身出去关上门。
“师兄!现在不能进去!”
声音越来越远,夏蒹的脸红到滴血。
裴观烛蹙紧眉,掠了眼对面的门,“那二人怎的不敲门,不懂规矩的吗。”
夏蒹:......
那宁也没守过规矩啊?
“柳姐姐跟许大哥都来了,我得出去迎迎才行。”夏蒹使大力拥他,裴观烛直接被她给拥到一边。
开了屋门,没见柳若藤和许致的身影,夏蒹捂了捂面色通红的脸,张嘴想喊他俩的名字,一只手便从后掐住她下巴。
“怪了,”少年的声音散在耳边,极轻也极淡,随着话语,吐息打在耳廓,冰凉的手如蛇身,从她的下巴往下缠到脖子,极轻的抚摸。
“我之前便觉奇怪,”
冰凉蛇身浅浅划过锁骨,延着骨骼摩挲,“你为何,力气会时不时像这样变大?”
夏蒹赶紧将他手拿下去关上屋门。
“我,我也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件事。”夏蒹喘着粗气,形容狼狈,刚想说话,少年方才才被挥开的手又缠了过来,将她凌乱的鬓发捋至耳后。
“坐下再说。”裴观烛拉着她回到妆台前坐下,拿了那对流苏钗在她发间比对。
夏蒹:......虽然一会儿就要出行,戴这么个发饰实在太隆重,但随他好了。
少年的手好看似艺术品,慢条斯理的拿过梳子给她梳发,望向铜镜,与夏蒹对上视线,凤眼弯的像狐狸,“说罢,听着呢。”
夏蒹满身不自在,轻咳两声,“就是......裴公子可知‘觉醒’?”
身后梳发的手不停,裴观烛梳完发,将桃木梳搁到桌上才“哦?”出句音,“觉醒吗?虽不知确切意思,但可以理解。”
“嗯,我就是因为上次裴公子......做了威胁到我的事,”夏蒹从铜镜里睨了一眼裴观烛头也没抬的模样,“我害怕,当时我就感觉自己觉醒了力量......所以现在我力气就回不去了。”
流苏钗插.进少女墨黑发间,裴观烛垂眸,视线掠过少女飞快颤动的睫,怪异的偏了下头。
“这样。”
第27章 棉布帕子
绿树丛映,佩有裴府家纹的马车碾过山石不平的道路,往东西方向而去。
在距离金陵不远的一户小县,筑有一处悬赏司,那也是距离金陵城最近的一户悬赏司。
柳若藤与许致二人一早过来,也是为了这事。
昨夜二人以夏蒹能不能接悬赏令一事商谈半夜,最终反对派柳若藤妥协,但还是不安的提出要求。
“到时夏姑娘要接的悬赏令,需得我和师兄先筛选一番才行,一定要挑选个适合新手,安全稳妥的。”
“但需得等些时日,”许致道,“想要安全稳妥,还得顺路前往冬周,这可得耐心等候一阵了。”
夏蒹听了这话,有些不安看向一边裴观烛。
她怕裴观烛听见要等候一阵,会不同意她接。
可当时,少年只是靠着座椅,指尖百无聊赖撩拨她发间插着的红梅流苏钗。
“可以,”他面容含笑,温润如玉,“我们不急。”
*
裴府财大气粗。
本意是给四人各配一辆马车,可柳若藤与许致行走江湖日久,从未如此精细过,提出要骑马前行。
夏蒹坐在马车里,无聊便看前头柳若藤骑着马的身影,路途虽不远,但是一路骑马过去也十分受累,再瞥一眼旁边那辆精致马车,夏蒹怪里怪气的哼了一声。
杀人魔在原著里就那么奇怪。
都是杀人魔了,还特别爱干净,天天杀完人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沐浴换新衣裳,斧头都得拿着绢布细细擦一遍,夏蒹看原著的时候还觉得这大概是属于他的暴力美学,可如今想来,裴观烛从骨子里就是个高门子弟,就连杀人的时候都会嫌血脏了他的衣裳。
奇怪的让人看不透。
夏蒹放下车帘,马车颠簸,她浅浅睡过去,再一睁眼便是被人从外面喊醒。
“夏姑娘,到地方了。”
夏蒹揉了揉眼,应了声好。
此处距离金陵不远,但与金陵繁华相差甚大,许致与裴观烛已经先进去了,夏蒹跟着柳若藤一块踏进门槛。
“说是只还剩两间上房。”许致见她们过来,回头道。
“这附近没其他客栈了吗?”夏蒹问。
“再有就该是往街里去寻了,但街里人群杂乱,这般清净敞亮的怕是没有了。”
“那简单,”柳若藤看向夏蒹,“我与夏姑娘住一屋,师兄与裴大公子住一屋就是了。”
“我也是这么想——”
“为何?”
许致的话语被打断,一直未发表言辞的裴观烛站在阴影处,面上虽带笑,可眼神阴冷,“为何我要与你师兄一屋?”
“啊......”柳若藤没想到裴观烛会不同意,感觉这位裴大公子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滩死物,让人极为不适。
“夏蒹,你与我同住。”裴观烛说着就要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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