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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隐看完了密信后,就随手把它往一旁的火盆里一丢,火盆里立刻就蹿起一道火苗,贪婪地把纸张吞没了……
    岑隐淡淡道:“钱副指挥使,此事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岑隐只说知道了,却没有说他何时起程,钱义斌也不敢问,抱拳行礼后,就告退了。
    岑隐对着安千户挥了挥手,示意他也退下吧。
    当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时,锦帘被打起,外面的寒风吹了进来,火盆里的火焰被风吹得跳跃了几下,一时高一时低……
    岑隐怔怔地看着火盆,火焰中,那张被烧掉了大半的绢纸上,皇帝所留下的御印还清晰可见,火焰急速蔓延,那张残破的绢纸很快被彻底烧成了灰烬。
    只剩下一簇簇火焰还在火盆里跳跃着,橘红色的火光倒映在岑隐那幽魅的眼眸中,映得他的眸子似乎也燃着火焰似的,异常的明亮。
    书房里只剩下了岑隐和那个青衣小內侍,寂静无声。
    小內侍见岑隐的茶盅空了一半,连忙默默地去给他重新泡了一盅茶,换下旧茶。
    岑隐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那小內侍搞不清楚督主到底高不高兴离京,也不敢随便搭话,免得说错了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內侍无聊地几乎快要数起手背上的汗毛时,忽然听岑隐的声音再次幽幽地响起:“宣内阁到文华殿。”
    “是,督主。”小內侍领命后也退了出去。
    皇帝既然都派人来宣岑隐,岑隐当然是必须跑一趟江南的,只不过,他要离京,并不是当天说了当天就能走的。
    半个多时辰后,包含端木宪在内的三位内阁大臣就来到了文华殿见岑隐,当听说皇帝急召岑隐去江南时,端木宪只觉一言难尽,与身旁的游君集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皇帝自己就在江南,带去江南的人更是数以千计,其中也不乏朝堂中的能臣干吏,还有一众江南官员可以任由皇帝差遣,却还要千里迢迢地来宣岑隐……
    无论端木宪和游君集等人心里再怎么腹诽,也不敢挂在嘴上,外表都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岑隐大致交代了一番,最近京里还算风平浪静,朝事自然都交由内阁商议决定,要是有无法决定的要事难事就递到江南,至于南境北境那边的粮草器械补给,就按照之前商议的进行……
    花一两天的时间把一些要紧事一一处理后,岑隐在启程赶往江南前,又特意去了一趟端木家。
    如今端木家的门房已经认识这位“曾公子”了,立刻就令门房婆子去湛清院禀报,不多时,就有小丫鬟迎了他进府。
    岑隐是从西侧角门进的,进去时,东侧角门也打开了,驶出了一辆黑漆平顶马车,岑隐没在意那辆马车,可是马车里的人却留意上了他。
    小贺氏今天是打算去杨府看望自己的女儿端木绮,出门时,正好看到另一侧角门开着,就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背影。
    虽然没瞧见对方的正脸,但是,以小贺氏的眼光,只看青年身上穿着那身蓝地仙鹤梅兰竹纹云锦袍子以及那通身高贵优雅的仪态气度,就能看出对方身份非凡。
    “停车。”
    小贺氏忽然喊了一声,赶车的马夫吓了一跳,连忙停下了马车。
    小贺氏招来了随行的婆子,吩咐道:“你去问问,刚刚进去的那位公子是谁。”
    婆子连忙领命,匆匆地跑去西侧门,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对着马车里的小贺氏禀道:“二夫人,门房说是曾公子。”
    曾公子!小贺氏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这是她第三次听到这位公子了。
    第一次是她听说端木纭出府与这位曾公子私会。
    第二次是今年六月端木纭请了曾公子来府上,离开时,还是老太爷亲自把人送走的,彼时府里就有了流言,说那位曾公子是未来的大姑爷。
    第三次就是今天。
    小贺氏眉宇紧锁,忍不住又朝西侧门那边望了一眼。
    去年六月时,她也一度以为端木纭好事近了,毕竟端木纭也老大不小了,而且老太爷对这位曾公子显然颇为满意,可是半年过去了,这桩婚事却是石沉大海,小贺氏一度以为是端木纭剃头担子一头热,那曾公子如果真的是宣平侯世子,十有八九根本就看不上端木纭这个丧母长女。
    没想到时隔半年,曾世子居然又来了!
    难道这婚事还是成了?!
    小贺氏的眼神更阴郁了,惊诧、愤怒、嫉妒、不甘……皆而有之。
    她随手放下了把窗帘又放下了,淡淡地丢下了两个字:“走吧。”
    车厢外的马夫吆喝着甩出马鞭,赶着马车继续上路了。
    马车渐行渐远,而此刻岑隐早就在小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了朝晖厅中。
    厅堂里早就有粗使婆子点起了两个银霜炭盆,温暖如春,只是偶有寒风从敞开的厅堂的大门吹进来。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庭院里的枝叶摇曳声不时传来。
    “曾公子,请坐。”
    小丫鬟声调僵硬地请岑隐坐下,想着门房说这是未来的大姑爷,不禁有些紧张,悄悄地打量着岑隐那张绝美的脸庞,觉得这未来的大姑爷还真是好看到了极点,怕是连大姑娘都要被比下去……
    不过,这位曾公子长得虽然好,却似乎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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