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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二夫人漫不经心地绞着手里的丝帕,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谢向薇真是找死!本来她安安分分地嫁到刘家没准还能多活几年,现在可好了,谢、刘两家怕是都容不下她了。
    两根风火棍此起彼伏地打在谢向薇纤细的身子上,一棍接着一棍,一棍接着一棍……
    衙差们一边打,一边计数:“……五,六,七……”
    趴在刑凳上的谢向薇心里惊疑不定,唯有她自己知道,这些衙差看着打得很重,但其实不怎么痛。
    难道是京兆府看在两位公主的面子上,所以才手下留情?谢向薇眼角的余光朝大堂内的舞阳瞥了一眼,心潮翻涌。
    她与舞阳虽是表姐妹,却不算熟识,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寒暄几句的情分,她也没想到舞阳会愿意帮她……而她的父亲,却巴不得她去死!!
    “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当第二十棍落下后,两个衙差就收了棍,跟着一左一右地钳起谢向薇把人拖回了大堂上。
    二十棍打下去,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当场毙命。
    而谢向薇虽然脸色看着有些苍白,却还能安然无恙地跪在大堂上,在场众人就算此前不知道,现在也心知肚明衙差们方才怕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何于申一派泰然地坐在公案后,无视谢二老爷阴沉的脸色,反正他是按照律法办事,无论说到哪里去,他都没错!他这事办得够漂亮吧!
    何于申悄悄地朝两位公主的方向瞥了一眼,听闻大公主、四公主与四姑娘交情不错,想来今天的事也会传到四姑娘耳中吧?
    何于申一不小心就闪了下神。
    跪在下方的谢向薇毫无所觉,从贴身的内袋中掏出了几张仔细折叠好的绢纸,双手呈了上去,正色道:“大人,这是先母的嫁妆单子。先母就奴家一个女儿,大盛律有云:母亡子继。奴家出嫁,这些嫁妆本该作为小女儿的陪嫁,可是家父与继母竟把这些嫁妆全占下,还请大人为奴家做主!”谢向薇重重地磕了下头。
    何于申这才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对着一旁的班头做了手势,班头赶忙把谢向薇呈上的嫁妆单子呈给了何于申。
    何于申随意地朝那几张嫁妆单子扫视了一番,心惊不已:这谢氏的生母留下的嫁妆不菲啊!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但是估计也够这谢家二房嚼用一辈子了。也难怪谢二老爷夫妇起了贪念。
    再看谢氏的嫁妆单子,她出嫁,谢家只给了六十四抬嫁妆,而且一看就是草草准备,随便凑数的。这嫁妆怕是连一个庶女出嫁都不如!
    谢家做得还真是够绝的,也难怪这谢氏宁可被责打二十杖也要把生父告上大堂!
    “谢二老爷,你有何话可说!”何于申看着堂上的谢二老爷冷声质问道。
    谢二老爷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昂着下巴道:“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我们谢家的家事,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嫁妆也难免有些折损,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赚有亏的!”
    这谢家人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何于申几乎快被这谢家人的无耻惊住了。做生意是有赚有亏,但是那些铺子、田庄呢,总不会平白无故就消失了吧?!
    何于申正要说话,府衙外突然传来一片嘈杂的喧嚣声,有人粗声喊着:“让开!快让开!”
    围在京兆府大门外的那些百姓被几个护卫粗鲁地拨开了,清出了一条道。
    承恩公带着几个护卫气势汹汹地来了,面沉如水。
    然而,他还没进京兆府,就被两个衙差拦在了外面。
    “公堂重地,闲人免进!”其中一个方脸衙差没好气地对着承恩公说道。
    承恩公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可是堂堂国公爷!
    以他的身份,他也不屑和那等低贱的衙差说话。
    他对着随行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护卫立刻就扯着嗓门道:“这位可是我们国公爷,怎么能算闲杂人等!”
    拦路的两个衙差犹豫地互看了一眼,看了看堂上的京兆尹。
    何于申神色淡淡地看着承恩公,心道:摆什么威风!也不过是个被夺了差事的国公罢了,有什么好招摇过市的,瞧人家四姑娘素来就低调得很!
    这时,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师爷突然步履匆匆地来了,凑在何于申耳边小声地说道:“大人,小人方才在外面的一辆马车里好像看到端木四姑娘了。”
    四姑娘也来了!何于申登时精神一振,又朝舞阳和涵星看了一眼,立刻悟了。
    对了,四姑娘肯定是微服私访来了!
    何于申心里登时有底了,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公案后。
    大门口的那两个衙差见京兆尹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底气就足了。
    那方脸衙差没好气地对着承恩公等人又道:“与案子无关人等,那自然是‘闲人’!”
    那护卫嘴角抽了抽,目光落在了大堂中的大公主和四公主身上,心道:这两位公主就是相关人等吗?!
    想归想,他最终还是没敢说。
    “放肆!”这小小衙差也敢羞辱自己堂堂国公了,承恩公气得头顶冒烟,也顾不上身份什么的了,怒声斥道,“还不给本公让开!”
    然而,两个衙差手里的风火棍还是稳稳地挡在承恩公前方,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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