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蝉默默地给自家姑娘添了些冰镇石榴汁。
端木绯执起那杯石榴汁美滋滋地喝了起来。不喜就是不喜,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呢!
“……”许三姑娘再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眨了两下眼,泪水一下子就溢满了眼眶,连那纤长的眼睫都沾上了几滴泪珠,眸中晶莹的泪水仿佛随时都要滚下来。
端木绯早就把目光从许三姑娘身上移开了,一边喝着石榴汁,一边看着比赛。
“炎堂哥!”
随着涵星激动的一声高喊,她准确地把皮鞠传给了慕炎。
见慕炎掌控了皮鞠,蓝队的其他人登时严阵以待,把防守的目标瞄准了慕炎最常传球的岑隐、李廷攸以及涵星。
慕炎环视四周,对着端木绯的方向自信地勾唇一笑,奔霄招摇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声。
蓁蓁,快看他!
慕炎在马背上微微俯身,策马疾驰,与奔霄几乎化为一体,同时,毫不迟疑地挥杖将皮鞠击出。
那皮鞠时而旋空飞越,时而滚地疾走,灵活得仿佛有生命般。
慕炎身手敏捷地独自运球突围,似乎能预测般,每一次都准确地预料到了皮鞠的落点,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皮鞠射入了球门的右下角。
“阿炎!”端木绯兴奋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鼓掌叫好。
慕炎更嘚瑟了,他胯下的奔霄高高地抬起两条前腿,几乎垂直着站了起来,打了个响鼻。
一人一马成为场中的焦点。
“啪嗒。”
旁边传来椅子腿撞击地面的声响,许三姑娘也站起了身,可端木绯依旧看也没看她。
许三姑娘目光微凝地盯着端木绯的侧脸,静了几息,突然就转身跑了,一侧眼角滑下了一行泪珠。
她闹出的动静却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朝许三姑娘看去,疑惑地面面相看,不知道是怎么了。
许三姑娘步履匆匆地返回了旁边的另一个竹棚。
与她同桌的一个黄衣姑娘注意到她眼角的泪光,便关心地问了一句:“许三姑娘,你没事吧?”
说话间,那黄衣姑娘忍不住朝端木绯的方向望了一眼。
许三姑娘没说话,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一颤,眼角又划下了一行晶莹的泪珠,我见犹怜。
有时候,沉默反而更令人浮想联翩。
许三姑娘与端木绯说了话后,回来就哭了,自是与端木绯有那么一点干系。
黄衣姑娘忍不住又看了不远处的端木绯一眼,问道:“可是与……”与端木四姑娘有什么误会。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旁边的一个粉衣姑娘拦下了:“婳妹妹,你的马球不是也打得不错吗?今天怎么没上场?”
粉衣姑娘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朝端木绯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端木四姑娘的闲事是她们能管的吗?
黄衣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涉及端木四姑娘,还是少说少问,才少麻烦。
她只当什么也没看到,若无其事地与友人搭话:“我本来也是打算上场的,不过我的马病了,临时换一匹马怕是只会蓝大姑娘他们添乱。”
“婳妹妹,你那匹大宛宝马那可是难得的好马!”
“与摄政王还有四公主这匹马可不能比!我记得四公主殿下这匹马是端木四姑娘的马吧?”
“……”
两位姑娘也忘了看比赛,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地说起马来。
许三姑娘僵坐在一旁,无人理她,她也只能捏着帕子默默地擦去了眼角的泪花。
她像是被遗忘了似的,众人都看着场中。
两队的比分拉到了十二比七,这场比赛的胜负也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有岑隐在场上,两方人马多少都有那么点束手束脚,比如蓝队,他们进攻时倒还好,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可是一旦皮鞠落入岑隐手中,根本没人敢去跟他抢。
同样地,红队中除了慕炎和端木纭,也没人敢给岑隐传球。
慕炎的球倒是有人敢抢,这不,球一落入慕炎手中,蓝队的几个队员就立刻一哄而上,堵住了慕炎的前路,同时巧妙地挡住了他能传球的几个方向。
慕炎早就心里有数,在对方围得近时,突然出手,把皮鞠传给了无人看顾的端木纭。
这还是慕炎第一次传球给端木纭,蓝队几人根本猝不及防。
等他们又调转方向去围端木纭时,已经晚了,端木纭策马突破了四五名蓝队成员,喊了一声:“岑公子!”
端木纭这一声喊,又让好几个蓝队队员一怔,再次错过了拦截的最佳时机。
皮鞠猛地朝岑隐的方向飞去。
蓝庭筠瞥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端木纭这一球打得太近了,至少偏了一尺,岑隐应该接不到。
她连忙对着一个蓝衣公子喊了一声:“三哥!”
那蓝衣公子立刻意会,从后方策马追了过去,棕马猛然加速……
两丈,一丈,两尺……
眼看着蓝衣公子右臂往前一伸,手里的鞠杖就要碰到前面的皮鞠,却见岑隐突然一记漂亮的背身击球,后背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就击中了皮鞠。
这一记打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连观众席的好几个公子姑娘都忘了自己的立场,大声地叫了声“好”。
球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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