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们想太多了吧?其中几位夫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惊疑不定。
与此同时,安平一手拉过了端木绯的手,道:“帝后和睦,龙凤呈祥,乃国之大幸。”
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重重地敲打在众人心头,令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付夫人瞳孔微缩,脸色又白了三分。
安平等于是把事情抬到了国运上了。
也就是说,谁勾引新帝,谁就是破坏帝后和睦,那就是坏大盛的国运!
这个罪名谁又能担得起!
安定侯夫人稍稍听出了安平藏在话中之意,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这一趟自家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对于众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安平浑不在意,目光漫不经心地朝兴和伯夫人、安定侯夫人等女客身上扫了一圈。
安平生怕她们没听懂,干脆就把话给说白了:“若是谁家有嫁不出去的姑娘,大可跟本宫说,这戎边的士兵,娶不到婆娘的多得很,本宫可以指婚。”
也免得某些人心思太多,老觊觎着自家儿子。
“……”
“……”
“……”
那些夫人们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冷水似的,傻眼了,面色难看极了。
京里这些勋贵、朝臣府里的姑娘们那全都是金尊玉贵地养大的,就是外嫁到京城以外的地方,父母都舍不得,连戎边的将领都不愿嫁呢,怎么可能去嫁给那等低贱的士兵!
安平的意思分明是说,谁想要进宫,那就是破坏帝后和睦,她就要把人远远地发嫁到边境去!
这些夫人怎么可能舍得把自己的女儿远嫁且低嫁!
兴和伯夫人恨恨地瞪着付夫人,真是冲上去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不要脸!这付家也太不要脸了!
付夫人让自家女儿穿得跟个妓子似的去勾引新帝,也难怪安平大长公主生气!
更离谱的是,这位付夫人还神神叨叨地说什么邪祟附身,这不是惑乱民心吗?!
付家整出这种蠢事来,怕是激怒了新帝……
兴和伯夫人胡乱地攥着手里的帕子,越想越不满:本来,昨晚伯爷还特意嘱咐了,让女儿和新帝偶遇呢,要是有机会就落个水、扑个蝶什么的,从前废帝宫里有好几个嫔妃都这么来的。
现在女儿都还没“偶遇”新帝,就出了付家这档子事,怕是更见不到了。
哎,新帝现在既然不在莲影阁,十有八九圣驾已经离开了吧?
晦气,实在是晦气!
兴和伯夫人咬牙切齿地想着,就在这时,安平忽然朝她看了过来,兴和伯夫人面色一僵,连忙挤出一个笑容。
“周夫人,”安平慢条斯理地说道,浅笑盈盈,“令嫒可是找不到亲事?”
不等兴和伯夫人回答,安平就自顾自地往下说:“那就让令嫒明天一早就启程去北境吧,本宫定会让人在那里给她找个好的。”
“殿下……”兴和伯夫人吓到了,连连摇头,意图解释什么,然而,安平根本就不想听她说。
安平给一个管事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那管事嬷嬷立刻就走到了兴和伯夫人跟前,伸手做请状,客客气气地说道:“周夫人,时间有些紧,夫人还是赶紧回府去,替令嫒收拾一下嫁妆,明天一早就动身。”
“殿下,我……”
兴和伯夫人还想冲去安平跟前求饶,可才跨出半步,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拦下了。
“周夫人,请。”婆子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兴和伯夫人,目光冷然。大长公主殿下又岂是旁人可以轻易冲撞的!
“殿下,殿下……”
兴和伯夫人几乎是被人给拖走的,声音渐渐远去,还有婆子急匆匆地往戏楼方向去了,打算去“请”周霖。
看着这一幕,其他夫人们都吓到了,哑然无声。
安定侯夫人默默地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想赶紧离开,却还是被安平叫住了。
“华夫人。”
“韩夫人,励夫人,张夫人……”
安平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点了过去,“方才本宫看着贵府的姑娘们也都长得周正得很,又在芳华之龄,干脆也一并去北境吧。”
安定侯夫人等人的脸色霎时变了。
安平轻飘飘地再次环视众人,含笑问道:“本宫给贵府的姑娘们赐婚,难道各位不愿意吗?”
这个罪名有点大。
安定侯夫人等人脸色发白,心里直觉安平是不是故意想吓吓她们。
可是,安定侯夫人又朝兴和伯夫人的背影看了一眼,安平都让兴和伯府去备嫁妆了,看着是来真的啊!
很显然,安平拿兴和伯夫人开刀是有杀鸡儆猴的味道。
安平若是坚持要把她们的女儿远嫁到边境,新帝怕也不会为了这等“小事”拂了安平的意思。
安定侯夫人等人越想越觉得不安,局促地咽了咽口水。
安平可不在意她们到底怎么想,淡淡道:“明天就和周姑娘一同起程吧,日后在北境,也好‘彼此照应’。”
这公主府是她的地盘。
慕建铭当政的这么多年,安平早就把公主府收拾得像铁桶一样,她想让慕建铭知道什么,他就知道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连一丝风都不会透过去。
这次的牡丹宴到底有多少人在动“小心思”,多少人在暗戳戳地准备着对慕炎投怀送抱,安平心里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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