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动作仿佛是一个信号般,其他的几位族长也纷纷地把刀拔了出来。
厅堂中,寒光闪闪,剑拔弩张。
周围静了一静。
罗其昉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陆百户却是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冷眼扫视了厅内的这些怀人一番,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敢在这里拔刀,真当他们大盛没人了吗?!
看来他们锦衣卫也该在怀州立立威了,免得阿猫阿狗都觉得可以在锦衣卫跟前上蹿下跳!
陆百户大臂一挥,冷声下令道:“拿下。”
罗其昉和在场的那些怀人皆是一惊,一时没反应过来。
锦衣卫可不会跟这些怀人客气,立刻从厅外蜂拥了进来,利落地拔出了手中的绣春刀。
他们目标明确得很,谁闹事,就拿谁。
这些族长平日里大都养尊处优,他们手里的弯刀说到底也不过是装饰品罢了,有真才实学的没几个,跟千里挑一的锦衣卫相比,这些族长就跟婴儿一般弱小,不值一提。
没一会儿功夫,方才七八个拔刀的怀人就都被锦衣卫制服了,也包括了拓哈拉。
“咣当!咣当!咣当……”
他们的弯刀一把把地落在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落了一地。
这些声响仿佛一记记重锤敲打在在场怀人的心头,那些商会的会长与长老们皆是倒吸一口气。
周围一下子就静了不少。
其他的怀人神情各异,有的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有的警惕地观望着,有的面露愤懑之色,有的惊疑不定……
陆百户淡淡地再次下令:“带走。”
那些锦衣卫不客气地把刚刚拿住的几人人往厅外赶,好像赶牲畜似的。
包括拓哈拉在内的几个怀人又羞又恼,拓哈拉难以置信地扯着嗓门叫嚣起来:“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是谁吗?!”
其他几个族长也跟着叫嚷着:“连你们皇上都对我们敬重有加,你们竟然敢对我们动手!”
“放开我们,我们要见岑督主!!”
“……”
连那些商会的长老们也都叫嚣了起来,为拓哈拉等人助阵。
“太吵了!”陆百户皱了皱眉,声音又冷了几分,闲闲道,“许是吃是太饱,既然如此,就先饿几顿醒醒神吧。”
这些怀人以为他们是谁,督主又岂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陆百户弹了下手指,下一瞬,又有更多的锦衣卫自厅外涌了进来,他们手下都不含糊,三两下就把那些商会的人也都拿下了,敢反抗的人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眼看着好几人倒下了,这些怀人这才知道怕了,一个个都不敢再反抗。
“罗大……”还有商会的长老试图求情,然后才说了两个字,就被一个锦衣卫用掌刃劈晕了。
这下,怀人彻底消停了。
十五六个怀人一下子就被锦衣卫或赶或拖地弄出了厅堂。
厅堂里一片肃静,只剩下了罗其昉和陆百户。
罗其昉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些怀人远去的背影,心想:他这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抄家吗?
罗其昉很快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陆百户,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不对,应该说,锦衣卫接下来会动手抄家吗?
该抄!
这些个奸商好像血蛭一样贪婪,全抄了才好!
当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后,罗其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最近好像被带歪了。
冷静下来后,罗其昉的眼神越来越幽深,心里有了主意:他必须有所行动了。
罗其昉本来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之人,不然他也不能在南怀潜伏多年,也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他们也已经得罪了这些部族族长与商会的人,这个时候,自己再畏手畏脚,城里怕是就要乱了。
罗其昉暗自咬牙,干脆就豁出去了,毅然地高声道:“来人,传令下去,封店、封府!”
当断则断,不然,他真就给皇上丢脸了。
罗其昉的神情更坚定了,仿佛泰山般不可动摇。
陆百户微微一笑,也没打招呼,就直离开了,心道:这位罗大人虽然行事还是太瞻前顾后了一些,不过也还算是孺子可教!
罗其昉的这道令一下,整个大越城就为之一震。
于是,半个时辰后,城里开始戒严,进出城都要经过严格的搜查。
同时,驻守大越城的大盛士兵们训练有素地出动了,分成好几支队伍,封店,封府,不仅是那几个来闹事的商户的店铺、府邸,还有拓哈拉等部族族长们的府邸,也都被封了。
近千名士兵在大越城的大街小巷急速地穿梭着,声势赫赫,马蹄声、步履声经过之处,如雷声轰轰,整个城中的怀人都惊了。
那些普通的怀州百姓是怕多于惊,皆是避之唯恐不及,一个个关起门也不敢出去。
大越城的街道上,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除了那些往来的大盛士兵外,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明明还是正午,烈日灼灼,可是城中却萧索得仿佛夜晚提前降临般。
那些普通的怀州百姓自是不敢闹事,但是那些个乡绅富户与怀人官员却不太服气。
一家酒楼二楼的雅座内,一个着锦袍的老者正透过窗户俯视着街道上一队飞驰而过的大盛士兵,眉头越皱越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