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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下的房子、田地、商铺,全都被查抄,奴仆均被变卖。几年前,京里还在传,说看到了她们全家人如今挤在一个小院子里,连一个仆婢都没有,曾经的一品诰命夫人,要自己亲手刷夜壶。
    这还是查明了颜家并未襄助大皇子谋逆的结果,有时候,上位者的怒火,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一室静默,赵婉仪先打破了沉默:“那另一位呢?”
    “另一位是一个姓江的姑娘,”沈良媛道,“她的身世倒没什么复杂的,但说起她的父母,想必你们都听说过痴心不渝状元郎的故事。”
    “是她?!”孙修仪抢着道,“这个我知道!”
    沈良媛笑着看她:“那你来讲。”
    “好,”孙修仪兴冲冲地开始讲述自己所知,“江姑娘的父亲,是二十多年前的才子江牧,他中了状元后,不知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她,他偏偏选中了一位其貌不扬、家世平平的小姐,据说当时很多人都说他傻,但没想到啊,二十多年来,状元郎与夫人恩恩爱爱,琴瑟和鸣,不纳妾,不纳通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不知羡煞了多少姑娘家。”
    沈良媛颔首:“我所听闻亦是如此,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孙修仪捧着脸:“真羡慕江家小姐,有这么好的父亲,也羡慕她的母亲,遇到这么好的夫君。”
    赵婉仪也叹道:“我也听说过,江大人和夫人成亲几年后一直无子,他却仍然坚持不肯纳妾。成亲五年后才有了长女江姑娘,这世上居然还有这般重情的男子,若有机会,我真想亲眼见见他。”
    “我见过江牧。”曲红昭突然道。
    “哦?”孙修仪忙问,“听闻江大人年过不惑,却仍然风度翩翩、儒雅温润、相貌不凡,是真的吗?”
    “长相的确不错,但我不太喜欢这个人。”
    “为什么?”
    “大概是直觉?”曲红昭也说不清,“不过我喜不喜欢也没什么关系,他对家人好就够了。”
    “那娘娘您见过江姑娘吗?”
    “没有,江姑娘和其母,似乎都很少出来走动。”
    “是了,我也听说过,”赵婉仪道,“都说江夫人连出门和其他夫人拉拉关系都不愿意,江大人一片深情,却没能给自己娶到一位贤内助。”
    “是吗?”曲红昭微微蹙眉。
    孙修仪点点头,似乎仍然沉浸在这个痴心不渝的故事里。
    过了几日,有消息传来,颜氏如归和江氏许约两位姑娘将要进宫做女官。
    是女官,不是后妃,所有人都看向谣言的最初传播者——孙修仪。
    后者颇心虚地低了头,小声为自己辩解道:“可是这个谣言,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它又不是我原创的。”
    第44章 女官入宫
    孙修仪辩解了这一句后, 似乎有了些底气:“我说的也未必有错啊,本朝又不是没有过女官变成宫妃的例子,我只是提前透过表象看到了结果。”
    她此言倒是不假, 大楚朝历来的宫廷女官, 大多也都是选秀选进来的, 一般默认为是皇帝的后宫备选。一朝得了宠幸, 便能飞上枝头,成为陛下的后宫一员。
    所以官宦人家里, 也常有送家中女儿入宫做女官的。
    若能成为皇帝身边御侍或御前尚义, 多了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那得到宠幸的几率简直大大增加。
    她们因着在陛下面前伺候久了, 有些简直比普通的嫔妃还有面子。
    单单本朝, 从御前尚义做到后妃的女子, 孙修仪扳着手指就能数出来五位。
    “所以, 就算是女官,咱们也不得不防。”孙修仪总结道。
    曲红昭笑着应承:“好。”
    其他人看这模样,就知道她压根没往心里去。
    若是淑妃在,定然要吐槽一句:“若她会防备, 怕是连猪都会上树了。”
    但淑妃不在, 众人也只能将这话在心里想想。
    倒是曲红昭看了孙修仪一眼:“想不到你中气还挺足的,一边扎着马步, 一边还能说这么多话。”
    孙修仪已经累得额头见汗、双腿发颤了, 但还是艰难地发出声音:“嫔妾是怕娘娘您吃亏。”
    一旁赵婉仪忍不住插话道:“其实她说的也没错,娘娘还记不记得, 本朝肃宗时,那位有名的魏氏女官最得帝王宠幸,连当时身为四妃之一的良妃都被她斗倒了。魏家全家人都跟着她鸡犬升天。”
    “谢谢你们担心我,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曲红昭望了望天色,“不过你们就有事了,看你们这般中气十足,今天就再加半个时辰的训练吧。”
    孙修仪和赵婉仪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对彼此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担心这个混账?
    连淑妃听说此事后,都找上了门。
    众女难得如此热切地渴盼她的到来,寄希望于她能用辛辣的讽刺将丽妃娘娘骂醒。
    曲红昭和淑妃二人坐在柳荫下,看着一旁打理菜园的姑娘们,一边聊天。
    一边是热火朝天的劳作,汗流浃背的女子;另一边是纤手执玉杯,杯盛梅花酒。
    淑妃放下那只触手冰凉的玉杯,颇同情地望了望姑娘们,不由感叹道:“我算是懂得你的乐趣了,确然是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恶趣味。”
    说话间,田地间起了一阵喧闹,孙修仪和赵婉仪两个开始互丢泥土,又不小心失了准头把一旁的李美人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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