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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寓的路上,林屿肆给林行知打去电话,语气罕见的郑重。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请求林行知能够资助女生的弟弟上到大学。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朝前走,他只能帮到这份上。
翌日清晨,林屿肆回了支队。
何睿跟宋霖两兄弟胳膊搭着胳膊,不约而同地说道:“看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估计是成了。”
音量没收,一字不落地飘进林屿肆耳朵里,他懒得搭理。
宋霖凑上前:“肆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林屿肆换上训练服,眼尾扫过去,看穿他俩的花花肠子,嗤笑:“我心情好和你有关系?”
“……”
熬到休息时间,林屿肆照常给乔司月发消息。
S:【现在方不方便视频?】
S:【想看看你。】
过了好一会才收到回复。
later:【山里信号不好,视频会卡顿。】
山里?
S:【怎么跑山里去了?】
又隔了几分钟。
later:【在蔚南,支教。】
言简意赅,林屿肆没话说了。
离得近,宋霖打眼到屏幕,啧啧两声:“司月姐这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种漂亮善良的鲜花居然被肆哥你这头蛮牛——”林屿肆一个眼神凉凉扫过来,宋霖见好就收,赶紧把嘴巴闭上,几秒后咦了声,“肆哥,你和司月姐不是刚在一起吗?怎么人转头就跑了,你又干了什么傻逼直男会干的事情?”
林屿肆:“……”
何睿暗戳戳给了宋霖一拳,“你也别说了,没看见咱肆哥脸色已经难看的像牛粪了吗?”
林屿肆:“……”
“我关心一下怎么了?”宋霖余光觑到男人深黑的眼眸,拳头在下颚轻轻敲两下,揣测道:“还是说你俩还没在一起,然后肆哥你的追求太勇猛,把人吓跑了。”
林屿肆指着跑道,唇角微微牵起,“明天多负重20圈。”
宋霖叫苦不迭,“情场不顺,就把气撒到我身上?道明肆你是魔鬼吗?”
牢骚发得太快,何睿想堵住他嘴巴都来不及,然后听见男人不痛不痒地来了句,“跑完再做200个俯卧撑。”
林屿肆走到墙角,蹲下,清了清嗓子,才把电话拨过去。
响了几声,电话自己断了。
他不着急,安静在原地等着,拿起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写了差不多十个“唯唯”后,手机震动。
他迅速接起,一秒钟都没浪费,有太多话想说,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切入点,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会。
亏他接得这么快,到头来还是浪费了时间。
半分钟后,他终于开口:“怎么突然想起去支教?”
“不是突然,大一就开始了,加了个志愿者的群,有什么支教或者救援活动,他们都会在群里通知一声。”具体细节和的过程,乔司月一字未提。
她向来如此,总爱一个人扛下所有包袱,坚强得让人心疼。
林屿肆问:“累不累?”
乔司月笑着回答:“不累,他们都很听话。”
“累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眨眨眼睛,想问:你的声音还能缓解疲劳吗?
没问出口,下一秒就有了答案。
“你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他刻意压低音量,语调也平和,乔司月感觉自己耳朵被烫了下,她摸摸耳垂,轻声说:“最近几天都在下暴雨,不过气象预报说下午会放晴。”
林屿肆拖着腔哦了声,在找另一个话题的间隙,余光瞥见墙角一朵叫不上名字的花,孤孤单单模样,但不妨碍它开得灿烂。
“你离开明港的前一天,我去花店买了束雏菊,没来得及送给你,时间一久,它就自己枯死了。”
那天他从花店出来,眼睁睁看着她上了辆公交,想也没想就追上去。
陆钊拦下他,“就这玩意你跑什么,明天再给她不行?又不是见不到了。”
林屿肆脚步慢下来,目光还是跟着车屁股在走,“枯了怎么办?”
“敢情菊花明天就能绝种是吧?枯了你不会再买束?”
“说的也是。”
是个屁。
下辈子当狗也不信陆钊的屁话。
林屿肆在心里狠狠骂了顿陆钊,对上听筒后骤然切换语气,“我想再去买一束,明天送给你。”
乔司月捂着心口,拼命按捺住波澜起伏的情绪,“我不在杭城。”
“我知道。”林屿肆碾着脚底的碎石子,眼角眉梢含着笑意,“所以这次我去找你。”
听筒内一片沉寂,林屿肆止不住问:“行吗?”
他第一次紧张到手心都渗出薄汗。
这片天太安静了,安静到都能听见对方千里之外的呼吸声,时间在无言的环境里格外冗长。
乔司月眼睛弯起来,因他的话欢喜到一时忘记了回答。
笑声如此开怀明朗,他也忍不住笑起来。
风很轻,传来她柔和的嗓音。
“你等我回来吧,我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答案。”
第47章 现在她想为了他,努力活下去……
何睿在一旁窥听得啧啧称奇, “咱肆哥这叫什么,铁汉柔情啊。”
林屿肆将手机放回兜里,对着后排听墙角的兔崽子们冷冷一笑, “一个两个的,都闲出屁来了?要真没事做,就给我去操场跑个五十圈,跑到说不出话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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