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罗落是谁啊?
拜托给我个前情提要好吗?我对他所有的了解都是透过闺蜜的吐槽,但闺蜜的吐槽里很少具体到除了他本人以外的人名,通常都是用A啊B啊C啊这种代号出现的,鬼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车祸刚醒来的时候,TA有到我病房来过,说我受的一切都是报应,TA的祈祷终于应验了,所以很高兴。我没理TA,TA见没气到我,就一直在骚扰我。从我病重到我出院,用各种渠道让我生气,直到有一天TA把你的日记本扔到地上,我就安排人去报复TA。”
他说得很投入,但我还是很纳闷,因为我连罗落是他前女友还是前兄弟都不清楚。
我费力地把手移动了下,碰到了他的身体,想让他看看我费解的表情,给我一点前情提要谢谢。
这个动作非常困难,让我又有点头疼,但总比开口说话简单,我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显然是误会了,以为我是在安慰他,有点欣喜地握住我的手,身上的戾气减少了不少。
他高兴了半天才继续他的发言,一边轻柔地捏住我的手,一边冷笑着说道:“TA斗不过我,家里很快就破产了,今天跑到我面前求我,样子难看也就算了,还说什么一切都是因为喜欢我,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但TA骗不了我,TA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我就知道TA在恶心我,就TA那样,居然也敢恶心我现在的样子。”
我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前女友。
不知道是哪一任那么缺心眼,居然凑到他这种明显没有什么同理心的人面前幸灾乐祸。
他只是毁容了,但据他自己最近一直说的,他可是把自家本来就大的生意做得更是越来越大了,并没有破产,这种危险系数比较高、社会地位又比较高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惹的。
我是没办法才最近和他凑一块儿,那个小姑娘怎么还往上冲啊,再气也不能那么莽撞。
不过听简议晨说她坚持不懈地骚扰很久,估计也不是啥正常人,是盏难缠的不省油的灯,我就暂时放下我的同情心了。
我可怜别人干嘛啊,我还是紧张紧张我自己吧,我得想办法好好保护我自己,千万不要让简议晨伤害到现在如此弱小的我。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努力捕捉他可能害我的言行举止。
“路冉,现在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人想惹怒我,看我狼狈,让我生气,我幸好还有你,你可不能冲我生气,也不能惹我生气,更不能在你恢复以后,变心不要我了。”他深深地望着我,温柔又沉重地说道,“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还是觉得你并不喜欢我,你做的那些关于我的物品,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我知道我不该不信任你对我的喜欢,你在日记本里已经表达得那么清楚了,可是我还是担心,因为现实的你从来没有表露过对我一丁点温柔,好像我真的不值得你爱一样。”
我大概知道他的症结在哪里了,他虽然自认为我口是心非,坚信我看着抗拒他,其实还是喜欢他的,但他又还是有所察觉出我对他的避让,所有潜意识里一直有在害怕我离开他。
我想了想,我现在的小命还被他拿捏着,我不能瞎逞强瞎发泄,不管是不是我小心过了头,我就是得先确保我本人的安全。
小心驶得万年船,从小到大没人保护我,我就得努力学会保护好自己。
所以我用力让我那被他握住的手动了起来,也握紧了一下他的手,我冲他弯了弯眉眼,柔和了眼神,装出一副满是同情他的样子。
他从没有见过我这样的表情,诧异片刻,忽然低头,整个脖子迅速红了起来,握我也握得更紧了。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也像他脖子的颜色一样很烫的感觉。
那个叫罗落的没有在他面前忍辱负重成功,我倒是成功了。
第8章
他独自愉悦了很久,我又无法说话,只能看他开心。
可是他无声的表演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他现在又长得不好看,一点都不赏心悦目,我就像看到那种很无聊的电视机一样,很快就困倦了。
想要打哈欠的欲望越来越强,我无意识地很快就打了个哈欠,打完就脸部扭曲,因为我的脸又疼了。
我太难了。
身体带来的委屈,和简议晨带给我的害怕混在一起,让我的眼角不由得蹦出了泪花。
“又难受了吗?”简议晨很快发现了我的异样,他不敢瞬间就分辨出了我的状态,“是不是又动到哪里了才头疼,我都说了你不要勉强了。”
他凑在我身旁久了,也懂得怎么为我护理。
他一边为了保险起见,打电话和私人医生聊,一边按照私人医生说的,暂时性地给我脸部轻微地按摩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难受的时候为我按摩,以前都是吴阿姨帮忙上手的,今天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想不起去叫吴阿姨了。
我一开始有点抗拒他的接触,生怕他不专业,把我给搞面瘫了,但他可能背地里练过,那手势比吴阿姨弄得还到位,像医生的手势一样。
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有点享受。
这真不是我没出息或者缺心眼啊,谁被病痛折磨了,哪怕被根木头治舒坦一点点,你也能临时对那根木头产生点温情。
再焦躁的猫咪被摸舒服了都能袒露雪白的肚皮呢,我就暴露点我的舒心而已,其实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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