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难道人真不在屋内?”
“可也没见人出去啊。”
负责监视的暗卫,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下去吧。”那少女吩咐道。
暗卫很快便没了踪影。
蓁蓁一步一步,走向墙角那个紧闭着的、巨大的衣橱。
她定了定神,伸手拉住柜门,左右分开。
果然,白衣男子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在其中,他皮肤苍白,乌发披散在身上。长手长脚有些难以安置,显得空间逼仄。
“不要过来。”
似乎是被惊扰到了,沙哑的声音传来。
他蜷缩得更紧了一些,抬起手遮挡着那并不强烈的光。
“兄长。”
她轻轻唤了一声。
“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当初,她躲在角落,找得他焦头烂额。
如今却好像角色调换了一般。
窸窸窣窣中,白雨渐慢慢靠坐起来。只是依旧留在阴影之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半晌,他轻轻地说:“你走吧。”
“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该回的地方?
皇宫么?
她静静看他,“何渡都同我说了。”
他的手依旧挡在额头上,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说了,你就信么?都是骗你的,”
“我跟广宁侯,从未有过什么约定。我做的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
“你少自作多情。”
蓁蓁勾了勾唇。
“你做什么?!”
伴随着男子方寸大失的低呼,“啪”的一声柜门被关上了。
里面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更加拥挤。
好在她身量娇小,很快就能适应这里面的环境。
不过,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他。
男子似乎努力往角落靠,但却于事无补。
她的手钻进他的衣袖,碰到他手腕,蓦地打了个哆嗦。
好冷,她一边抵抗着这股寒意,一边在他的脉搏上摸索着。
白雨渐僵硬得像是石头一样,任由她摆弄,漆黑幽闭的空间中,男子的面容近在眼前。
那双眼睛即便失去了焦距,依旧如同宝石般清澈。
她那样近地看着他,呼吸交缠。
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她的视线,不适地侧了侧脸。
“方才,兄长说了什么?我在外面听不见。”她附在他耳边,软软地问,“能够当着我的面,再与我说一遍吗?“
“……”
白雨渐的后背贴着衣橱,那股紧张,由内而外地散发了出来。
他从未被逼到如今这副地步。
“你,你出去。”
罕见地结巴了。
她却笑了一声。
像是一只滑不溜秋的鱼儿,他感觉到怀中一暖,竟是她从他手臂下钻了进来!
两个人的衣袍互相摩挲,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发出暧昧的声响。
白雨渐哑然。
他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撑着两边的木板,但是……她跪坐的位置,尤其地尴尬。
白雨渐极度后悔。
不该一时情急,躲进衣柜之中。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没了记忆才好。
几乎是立刻,她声音响起,“兄长是不是在想,要是自己全都忘了,那就好了?”
“很巧,我这有一种药。”
“那种,可以忘记最深刻的记忆的药,”蓁蓁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将药丸倒了出来。
淡雅的药香味充满了四周。
她说,“我这里,正好有两枚。”
“……”
“来,你一枚,”她捉过他的手指,把其中一枚药丸放进他手心,“我一枚。”
“我们一起忘。”
白雨渐掌心躺着那枚丹药,他一动不动,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般。
“真的可以忘记吗?”他嗓音微哑。
她靠得很近,近得能够听见心跳声。
他听见她蛊惑地说,“是的,只要吃下去,一切都会忘得干干净净,包括你跟我的过往,不论是爱还是恨,你都不会记得。“
她似乎是想印证药效,捏着药丸,毫不犹豫地吞进口中,嚼吧嚼吧,吞咽的声音清晰响起。
她静静地看着他。
白雨渐亦是“看着”她。
半晌,他手下用力,那药丸在他指间,碎裂成了粉末。
他侧了侧身,手臂绕过她就要推开柜门,怀里却压进一团柔软,阻挡了他的动作。
“骗你的。是清凉丹。”
她靠在他胸口,吐息之间,带着股清甜的气息。
“我可没有什么忘记一切的药。那种药,说不定吃下去,人就变成了傻子,我才不敢轻易尝试呢。”
她的指腹沾着那些碎末,轻轻擦过他唇角,一字一句道,“你舍不得忘记,”
“这就是证据。”
“到了现在,白雨渐,你还想否认你的心意吗?”
她蓦地欺近,唇瓣几乎与他的相抵。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柔软擦过,瞬间撩出的热意。
白雨渐耳根发热。
他闭了闭眼。
“手拿开。”
蓁蓁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没注意,把手摁在了他的大腿根部。
她脑子里卡了一下,不过下一刻,她就从善如流地滑进了他的衣服,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上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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