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种种这些,都敌不过四川地动,国库空虚,连救灾的银子都发不出去的窘境。
老皇帝也许是想安慰下蒙冤白坐了大半个月牢的儿子,又也许不想面对国库的空虚,他把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到了李锦夜的手上。
李锦夜既生不出三头六臂来,又生不出银钱来,只能忙得脚不沾地。
每次归府,不是子时,就是子时已过,天刚刚晓亮,又要出府上朝,玉渊心疼的不行,却又无计可施。
正想着,却见老管家从院里走进来。
“王妃,卫国公府来人,说是请世子爷回去。”
玉渊道:“世子爷身子虽没有好利索,但回趟卫国公府是无碍的,你告诉他一声就行,不用跟我说。”
老管家苦着脸道:“王妃,老奴已经和世子说过了,他说不回,但卫国公府的马车等在外头不走,您看这……”
“卫国公府可是有什么要事,非要世子爷走这一趟?”
“听说是怀庆公主上门了。”
刚才半天玉渊都听得云里雾里,这一下方才明白过来,忙道:“可有打听到公主上门是为了哪一桩事情?”
“回王妃,听说是为了周家小姐。”老管家顿了顿道:“偏偏世子爷一听周家小姐,脸拉得跟什么似的,死活不肯回去。”
玉渊被苏长衫的无赖样堵了一下,苦笑道:“他不回去,人家就不会上门吗?”
话落,只听外头有丫鬟喊道:“王妃,怀庆公主到!”
第五百五十九章让他别惦记我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玉渊叹了口气,道:“劳烦老管家去把世子爷请出来,我先去花厅见公主。”
话说完,老管家还没来得及答个“是”,又有小丫鬟来报:“回王妃,三奶奶来了。”
都赶在一块来了!
玉渊立刻道:“罗妈妈,你陪三奶奶略坐坐,我见完公主后再去见她。”
罗妈妈忙道:“小姐放心!”
……
玉渊赶到花厅的时候,怀庆已经喝了小半盏茶。
“劳公主久等了,闲话先不说,我帮公主诊诊脉。”
这话,正中怀庆的下怀。
本来她的宫寒之症已经治好了大半,却因为西山祭祀,两府退亲诸多事情耽搁了两个月。
来之前她还担心玉渊记着旧帐,再不提治病一事,哪知人家一进门,二话不说,主动提出来。怀庆哪能不应呢,立刻把袖子挽起来,手伸过去。
玉渊三指落下,凝神诊了诊,摇头道:“两月没有用药,又加天寒,公主体内的寒气比从前重了些。这样吧,我开两个方子,一个方子内服,一个方子外用,只能双管齐下了。”
人与人之间是要凭缘份的。
从前怀庆觉得自己跟这位高玉渊像是八字不合似的,怎么看都不合眼缘。如今再看,却是越看越顺眼。
她叹了声道:“要没有西山一事,两家攀着亲家,你这般对我,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了,如今……倒是我亏欠你很多。”
“今日你亏欠我,明日我亏欠你,这才是长久相处之道。”玉渊笑笑。
怀庆一听这话,那心底的尴尬几乎要溢出来。
人家安亲王妃把话说得客气,实际怎么一回事,谁不心知肚明。这……后面的话,她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玉渊哪知道怀庆心里的小九九,冲外头丫鬟道:“世子爷怎的还没来,再派人去催催。”
“来了,来了,世子来了!”
玉渊起身,笑道:“既然世子来了,我就不陪着了,先去把那两个方子……”
“不急,不急!”怀庆忙把人拦住 ,“我找世子也没什么大事,王妃也坐下来听听。”
苏长衫在外头也听到了这句话,朗声道:“高玉渊,你坐下,没什么可避讳的!”
两人都让她留下来,玉渊倒不好再推托。
苏长衫进来,往梨花木椅子上一坐,也没等丫鬟上茶,就开了口,“找我何事?”
怀庆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知道是卫国公派人送了信,也不再绕弯。
“倒也没别的事情,就是觉得世子爷和周家小姐好好的一门亲事,硬是被……”
“公主可有听过覆水难收这个词。”苏长衫冷冷打断。
怀庆一噎。
一旁的玉渊也一噎,闹半天敢情这怀庆公主是来做媒的。
“婚姻不是儿戏,退了就退了,没的说今儿退了,明儿又再好的!”
苏长衫站起来,皮笑肉不笑道:“还是说,这会又见李锦夜得势 了,巴巴再凑上来?我想以周大人的人品,也不至于吧!”
几句话,说得怀庆想找个地洞钻一钻,红着脸道:“我只是觉得你和她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可惜,公主快别说这话了!”
苏长衫来的时候,听说三奶奶来了,心里正有股邪火呢,话说得着实不客气:“你再说下去,自己没臊死,我先替周府臊死了;还是说,你们周府的人觉得我苏长衫这辈子,除了你们周家小姐,再娶不到媳妇了?”
怀庆:“……”
苏长衫冷哼一声:“劳烦你给周大人带个信,请他别惦记我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在他周大人眼中,我苏长衫莫非连个畜生都不如?”
说罢,他面色不善的盯着玉渊看一眼,背过手,扭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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