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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信吗?”
    玉渊出声打断:“我的意思是……以贵妃的教养和性子,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吧!”
    十七老王爷冷笑一声:“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四九城里那些蠢人信不信?他们信,那么连带着高家,都落了下乘。”
    玉渊一听这话,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根本不敢再往深处想一想!
    “不过升了位份以后,高惋的日子的的确确的好过起来,宫里有家宴,她也能和叶方蔼一道出席;再后来,我皇祖父殡天,四哥顺利登位,后宫封赏,叶方蔼为后,高惋为贵妃,这期间叶方蔼产下一子。”
    “后宫讲究雨露均沾,皇帝虽不像从前那样独宠叶皇后,但一月中除了初一,十五以外,总有那么几天是要歇在皇后宫里的;相比而言,高贵妃的处境就差了些,她居永和宫,离皇帝的寝殿最远。有一回,我和高朴同去永和宫探望,还问贵妃来着,怎么就要了这处僻静的宫殿。”
    “也许,她是想避其锋芒!”玉渊下意识的接了一句话。
    十七老王爷心里暗暗吃了一惊,看向玉渊的目光再次亮了一亮,这姑娘是真聪明!
    “贵妃只说了两个字‘清静’,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因为这时的叶家已经在朝廷崛起,除了叶昌平在西北领军外,叶家其他的人大大小小都在朝中做着官;高家则渐渐势弱,高斌老了,你外公高恒能力有限,你大舅舅高朴未及冠弱。”
    玉渊心中一动,“老皇叔,你那时多大?”
    “我?”
    十七老王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皇子中我最小,那年满二十,文不文,武不开,只一身皮囊还算拿得出手,先生总说我资质尚可,心中杂念太多,成不了大器……”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带着一丝迷离,然而仅仅一瞬,便又醒过来。
    “扯远了……都说前朝连着后宫,叶家得宠,叶皇后底气更足,接着又生下一位公主,高贵妃却好几年,肚子没有任何动静。又过两年,叶皇后又有身孕。”
    李锦夜和玉渊听到这里,面色同时阴郁下来,叶皇后一子一女,这一胎怕是要出什么事。
    “怀胎十月,顺利产下一男胎,可惜没活多久,便夭折了。”
    “因何夭折?”
    十七老王爷凝视着高玉渊,一字一句道:“据说,是贵妃做的手脚。”
    “不可能!”
    玉渊蹭的一下站起来,却不想手还在李锦夜的掌中,又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片,“我高家没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叶皇后有孕,后宫管事大权交于贵妃,贵妃处事不力,宫中大事小事,仍由叶皇后一人操心,以至于孩子不足月,就生了下来。这为一宗罪。”
    十七老王爷深吸口气:“百日宴后,孩子高烧不退,后来太医发现婴儿的衣服内里缝进了一些狼毒花的花粉,量不大,但久而久之却足以致命,而这个衣服,是贵妃送的。”
    狼毒花?
    李锦夜握着玉渊的手一紧,脸色异常苍白,抬头看玉渊,发现她连唇色都是白的!怪不得皇帝要给李锦夜下狼毒花,原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高斌被罚在河床做苦力而的事情!”
    说到这里,十七老王爷两行浊泪落下,“我先生一辈子是个读书人,一双手只翻过书,连个篮子都不曾提过,却被活活累死。我跪在地上求过四哥,求他放先生一马,他冷冷对我说‘一命还一命,高家欠朕的,还得慢慢还!’”
    玉渊内心万剑齐发,刹那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呆呆地看着十七老王爷,只听他又道:“此后一月,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海门前任知府牧知府因贪污而满门抄斩,牧遥处以极刑,剥皮而亡。”
    “什么?”
    玉渊失声尖叫,大莘十大酷刑之中,剥皮乃第一大酷刑,若非穷凶极恶之徒,不用此刑。
    “那牧遥犯了什么法?”
    十七老王爷喃喃道:“有情,有欲,有色,有香,有日复一日的贪求,有恐惧忧怖,有妒恨离愁,……我想他此生最大的错,便是喜欢上了高惋。”
    他记得很清楚,当消息传来的时候,高朴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双目欲滴出血来,以后,世间再无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只有将恨深藏心中的可怜人。
    无他,高朴称呼牧遥为小先生,牧遥常常指点他读书。
    第六百七十二章旧年往事(四)
    “此后的高家,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在众人都以为要一败涂地之时,起来了;在众人认为要飞黄腾达时,又败落了,让人匪夷所思。”
    玉渊用战栗的声音道:“如此起起伏伏,和贵妃有关吗?”
    “若说没有,你信吗!”
    十七老王爷冷冷道:“但凡高家起来,必是贵妃与皇帝关系缓和的时候;反之,亦然。再后来,贵妃不知怎么的,落下一胎,此后,皇帝对她再无宠幸,她对皇帝,亦只有恨。”
    “为什么会落胎,您知道吗?”
    “深宫里,鬼鬼魅魅,今天你得宠;明天你落冷宫……谁又说得清楚,若非我和高朴交好,我即便身为当朝王爷,也窥探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我能以项上人头保证。”
    十七老王爷勾起一边嘴角,指着李锦夜冷笑道:“你母亲与高朴没有半分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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