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明月县主就要将自己的真实底细扒光了,穆清灵咬咬牙,抓起手边的铜炉朝裴明月后脑勺猛地砸上去。
下一刻,亢奋不已的明月县主双眼一闭,软绵绵地栽倒在她身上。
穆清灵推开明月县主,哆哆嗦嗦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待感受到女子鼻下缓缓呼出的气息后,她终于松下了紧绷的神经。
既然有人设下这等阴损的棋局算计她们二人,红绡定会被刚刚引路的侍女支开得远远的,她要抓紧时间离开禅房。若是幕后之人安排的捉奸人上门,即便她和明月县主什么都没做,二人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穆清灵环顾四周,发现禅房内的窗框都是用直棂条架起来的直棂窗,无法从内开启。
她又尝试撞了几次门,怎奈吸了迷香后,浑身发软使不上劲,穆清灵适才还纳闷儿,为何功夫卓越的明月县主能被她一击得手,想来也是因这迷香的缘故。
在密不透风的禅师内,穆清灵感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肌肤下的血液仿佛被烧着了一般沸腾不止,若不是因当下情况危机,她真想将身上衣衫尽数退下。
察觉出身体的异状后,穆清灵内心一惊,她只吸入了这么点迷香,莫非也中招了?
穆清灵猜测的不错,香炉中燃烧的合欢散是康宁康从蜀地黑市牙人手中购得,药效霸道,只需指甲盖一丁点大,便可助男女欢.愉至鸡鸣。
正当她心生绝望之时,门栓上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可是红绡终于赶回来救她了?
待穆清灵略带迷离的大眼看清楚进来的人,她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又被丢进了油锅里。
————
栖霞山上,
裴明昭按照密函上的指引,来到香刹寺后山一处隐蔽的禅房前。
他今日刚刚处理完公务,便收到管事送来的密信,信笺中只有一行字:穆清池会在香刹寺遇险。
短短几字,无头无尾。
李管事说此封信是从后院倒夜香的门缝里塞进来的,昨夜巡逻的侍卫也没瞧见塞信之人。
裴明昭思忖片刻,让吴影出府打探穆家那小子今日可在宅中。
吴影匆匆归来,说穆家管事告知他,穆少爷一早便出城去了栖霞山上的香刹寺会客。
这便与信上的内容对上了,裴明昭听完吴影的说辞,毫不犹豫命管事牵出马匹,策马出城。
等他赶到香刹寺,按照信笺上绘的地图来到禅房前,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裴明昭刚刚拾起院中遗落的聚骨扇,便听到禅房内传来女子压抑的呜咽声,他剑眉微蹙,大步走至门前,提剑砍断了门栓上粗粗的铁链。
他迈进破败的禅室内,瞧见穆小公子席地而坐,脸颊竟比门口栽种的枫叶还红得娇艳,秋眸含水,略带惊讶看向自己。
裴明昭眯起眸子,眼前的穆小公子除了发鬓散乱,衣衫不整,身上倒也没见受伤,倒更像是...刚刚荒度春宵的模样。他抬头看向里屋,见有一只女子款式的长靴露在屏风外。
他的目光落在女子长靴上刺绣“月”字时骤然一缩,阴沉着脸快步朝屋内走去。
穆清灵的神智虽有些迷乱,但也瞧见屏风后男子僵硬的背影,还没容她开口解释,镇南王如疾风一般转瞬来到她身前,铁臂直接拎起她的衣襟。
男子眼中寒芒刺骨,杀意凛然。
“王爷...小人和县主遭人算计,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是小人把县主敲晕了!”
穆清灵急忙开口解释,她被眼前男子拎着衣襟口,脚尖悬在半空中乱蹬,生怕她解释得晚了,下一瞬就被冷面阎王收进生死簿。
裴明昭听完穆公子的解释,眼中的寒芒倒是消融了不少,缓缓松开手。
穆清灵本就浑身无力,被镇南王一提一放,脚下发软,竟一头扎进眼前男子怀中。
鼻腔涌入男子身上独有的奇楠香,还有紧贴她滚烫脸颊上硬邦邦的胸膛,这一切微不足道的轻微触碰都刺激她本就薄如蝉翼的神经。
穆清灵体内蛰伏的燥火猛地炸开,窜入四肢百骸,方才劝慰裴明月要凝神静气的话全被她抛诸脑后。
穆清灵觉得她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前行了三天三夜,即将渴死的人,迷离之际看着男子红润的薄唇,只觉救命的泉眼近在眼前。
她主动勾起男子的脖子,呢喃道:“王爷...对不住了!”
裴明昭垂头看向怀中软绵绵的穆小公子,少年迷离的眸子里藏有夜幕细碎星光,勾魂摄魄。趁自己没有从他钩惹人眼眸中醒过神来,穆小公子居然踮起脚尖,温润绛唇猝不及防贴了上来。
裴明昭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着身子任凭对方纤细的手腕慢慢环在他肩头,口中的小鱼毫无章法横冲直撞,却胜在香软可口,情不自禁的,他居然被调皮的鱼尾牵动神智,主动纠缠上去。
可能是穆清灵吸入的迷香不多,再加上适才被镇南王要灭口的举动惊吓出一身冷汗,从而散发了药性,混混沌沌之间她居然觉得身子没那么难受了。
不知过了多久,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让她慢慢清醒过来,她瞧见镇南王半阖着眸子,挺直的鼻梁一下下滑过她滚烫的脸颊,男子似是意犹未尽般,还要伸手去解她长衫里的小衣。
不到半个时辰,接连被裴家兄妹主动宽衣解带,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