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邻居也没有任毓所说的那个姓李的人家。承和县调查不出,云娘仿佛查无此人。
他就将目光放到了韩淮身上,但韩淮身边又是有一些能手,派去的人谨慎地跟了一段时间,也没有见他去了何处。
只能猜测韩淮将人秘密安置着,不需要照看,太奇怪了。具体的事宜他调查不出,再加上调查宋敏的事情有了些眉目,需要在加些人手,所以任毓养母这里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他也不好直接威胁韩淮将人交出来,担心韩淮直接对人下毒手,韩淮的真正品行有多可怕,忠勇侯也不好多说。
周晏伸手接了过来,没有拆开就放进了自己怀里,沉声道:“今日夜深了,不干净的东西容易冒出来,将军回府路上谨慎些。”
忠勇侯:“多谢陛下提醒。”
“对了,韩尚书酒应当醒了。听说他是一人独自骑马来的,仆从都不在身边,将军不若将其送回丞相府?”
忠勇侯沉默片刻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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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延殿
任毓几乎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热乎的棉巾一点点擦过,有人温柔地在她耳边说着话,:让她抬手,让她抬头,还问她冷不冷。
她当然不冷呀,热死了。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再然后,听到一声轻笑了,那个温柔的声音又让她张嘴,有什么东西喂给了她,酸酸的。
“这醒酒汤喝了要多久才能有效果?”
“回陛下,需要一到两个时辰。”
“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
周晏本想着安置好皇后就去洗漱的,但是才起身,就看到皇后含糊地说了一声梦呓,将被子挣开了,一把推到了旁边,衾被成了一团。
这样岂不是会着凉?
无奈地俯身过去,将被子重新掖好,才松手。
任毓:“热……”
周晏将人放回被子里面的时候,碰触到的裸露在外的肌肤是凉的,温声道:“乖,现在是冬日,不热的,朕一会儿就回来……”
等周晏熄了烛火,上了榻,还不等他躺好,皇后就钻进了他的怀里。他又是一怔,倒是知道,为何每次醒来人都在自己怀里了。
心里莫名愉悦起来,黑暗里,少年帝王接着微弱的月光,吻上了皇后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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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黑的很快,路边亮着灯笼的都是正在收拾摊子的商贩们,雪下得很大,大到车轱辘滚过地面时毫无声响,只有深凹下去的痕迹能够显露出有有马车经过。
忠勇侯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的车帘,双手抱胸,背靠着车厢。不知怎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贱婢。”车厢内突然响起这么一声斥责,但是大着舌头声音又低哑,没人听得出来是什么。
他将目光放到浑身酒气,揉着脑袋坐起来的人身上,皱了皱眉:“韩尚书可是酒醒了?”
韩淮用手掌尾部朝着太阳穴用力按了按,半晌醒了神,他的脑子还是有些混沌的,另一只手撑在座位上稳住随着车厢摇摆的身子。
“这里,”青年眯着眼睛,视线在车厢内扫过,又看向忠勇侯,“这是任大人的马车?韩某为何在此处?”
忠勇侯:“送你回府。”
“哦,那就多谢了。”见其闭了眼,知道是不想过多交谈。
韩淮也不自讨没趣,掐了掐眉心,深呼吸一口,端正好身躯。
因为车厢两边都有车窗,他坐在左边,头靠到车厢壁朝着寒气的方向倾了过去,睨了一眼仍旧闭着眼睛的忠勇侯。
他抬手将厚重的车窗帘掀起了一角,寒风带着雪星子顺着车窗帘被掀起的口子进来了,吹到了他的面庞上。
略消瘦的下巴在衣领处的白色狐毛上蹭了蹭,一双总是笑不达眼底的凤眸此刻盛满疲惫,梦中的女子究竟是任羽还是那个婢女?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第49章 失踪
雪花飘落的速度减慢了, 寒风却仍旧呼啸着,韩淮被风吹得脸有些疼,将厚重的车帘给放了下来, 关严实了。
车外的声音都被隔绝了,行驶时车很稳。韩淮端坐了一小会儿, 又看了一眼对于他的行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不车厢礼感兴趣的忠勇侯。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 终究是耐不住开口:“忠勇侯为何一直这般对待韩某?”
“是有何事惹恼了您吗?”
忠勇侯掀起眼帘,尚且算得上平静地看着他:“韩尚书你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 心中没有一点数吗?”
韩淮听到这句话, 愣了一会儿,迟疑地问道:“是因为我只给了羽儿妾室的身份吗?”
“如果是此事的话,韩某也很抱歉。不是韩某心急求娶, 是羽儿妹妹她没有正当的身份,”话锋一转,“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歹人竟是敢行此偷梁换柱之事,让羽儿的身份被顶替了。今日宫宴瞧着那位假皇后, 忠勇侯是不是觉得不公平, 据说老夫人她见了陛下, 陛下却只认那假皇后。若是侯爷相信韩某, 给羽儿讨一个公道……”还她皇后的身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车厢内的烛光很暗, 明明忠勇侯脸上的神情他看不清楚,但莫名觉得其目光带着嘲弄, 仿佛看戏一般。
这让他颇为不适, 脸上的恭敬也消失了:“忠勇侯为何这般看着韩某?”
“韩尚书, 不是号称从来都不会说假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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